• Dec 05 Mon 2005 08:19
  • 失神

我一向是神智很清醒的那種人,或許該說是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那種人,我不會讓自己陷入恍惚、迷惘、昏亂的狀態。我指的是表面看起來的樣子,不是指不會對長遠的計畫、目標等等感到迷惘,我沒那麼厲害。簡單說,就是不會覺得我是迷糊或是昏亂的那種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發呆出神。可是最近我老覺得自己沒有精神,進入失神狀態。

症狀一,今年買了十二部金馬影展影片,我大概睡了十部。雖說這次我選的片子時間大都在晚上十點之後,但跟以往比起來,往年也不少這樣的片,可是今年我卻連番睡。雖然今年的片子好看的比例比往年低很多,但今年是連好看的片子都睡了,這才是令我驚訝的地方。

症狀二,看表演也睡。當然啦,最近的表演也沒什麼特別好的,但是,也不到睡的地步吧,以往都不會的。甚至表演看過兩個禮拜後,就忘了!這教我情何以堪?症狀三,看電影或表演很不容易進入情況。當然我是那種很後設的觀眾,但即使後設,我也很容易在表演中進進出出,不然光是後設怎麼能維持我這麼久的興趣?可是最近就是很難進入表演情緒,一直覺得有層紗隔著,然後就會跳開,完全不是後設的那種跳開,而是莫名其妙跳出表演的那種。

症狀四,我最不樂意見到的終於也發生了……我竟然忘記了一場事先買好票的,而且是期待很久的音樂會,Gidon Kremer與波羅的海弦樂團的演出。以往我為了防止事先安排的各種活動交錯或遺忘,特別在脫離聯考不用再每天密密麻麻於行事曆上記下哪一天要考哪一顆之後,再度開始買周曆本,將事先安排好的活動、買好的票一一記上。結果這週竟然一整週都沒拿本子出來看,也沒開相關的email,以為這周好好不必趕場看表演(前一兩個月趕影展和密集的表演活動太可怕了…),等到當晚我發現錯過了之後,立刻就發現好幾封電子報上有關於此次表演的消息,這真是令人無法原諒呀。

難道是我年紀大了?還是工作壓力太大?還是…………更年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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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總以為,所學校都有棒球隊的。打從進小學的第一天起,就在操場及其四周看到各種關於打棒球的用具,以及綁在樹幹上用來練習打擊的舊輪胎。每天下午就會看到棒球隊員換上好像怎麼也洗不乾淨的球衣,在操場上練球,以及不懂得意義但卻很熟悉的各種棒球式呼喊。

看棒球對小時候的我來說,是一種成人的儀式,那表示可以和爸爸、叔叔們在電視機前一起分享某種男性成人才有的秘密儀式。還記得有一次沒上小學的我,興沖沖地跑去跟小堂叔說,「我開始和爸爸看棒球賽了喔。」看球賽那件事我早已遺忘,但跑去和叔叔炫耀這件事卻一直記在心裡,那是我對棒球最早的記憶。忘了什麼時候真正知道怎麼看棒球,但我始終沒看過小學的棒球隊比賽的過程。這恐怕是一種很怪異的經驗,但對於臺灣得學生來說,校隊出去比賽怎樣了,大概也只有在朝會頒獎時由名次得知一二,但是名次也只是名次,沒親身經歷過是不會知道那種感覺的。和代表自己團體的球隊緊密相連的感覺,要一直到大學時,參加系級和校際比賽時才真正體會到,其中那種投入感會讓人覺得古往今來就這場比賽最漂亮、最動人,然後才能真正去珍惜那種運動和個人的關係。小學的時候、中學的時候都沒有這種經驗,而且小學時被養成的觀念就是那些球員同學都是書念不好的,都是帶有流氓味的。這種觀念除了在職業運動領域之外,在我們的社會中是一直瀰漫著的,運動員往往不被重視,小運動員體力付出,又得兼顧功課,還得忍受其他人眼光,家長也不一定支持。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在我小學畢業那年夏天,以我們這一屆同學為主力的棒球隊,得了世界少棒冠軍回來。

棒球隊風光回來時是八、九月的事吧,那時我早已經理個小光頭進國中去,母校風光地慶祝著,媒體不斷採訪,小選手不對應邀到各地去,不斷有大官接見,這些以往是我們認為「壞囝」的同學,一下子變成了英雄。小我一歲剛升上小六生的弟弟,當了校報的記者,採訪了球隊。這些都是我沒能經歷到的,我也錯失了重新看待這些同學的機會。

看安達充的作品,讓我有種補償的作用,可以透過漫畫揣摩看著一支可以打進甲子園球隊的榮耀。對,也許就是甲子園,在日本高中棒球校隊心裡具有象徵性的球場,一定是最大的動力,進入甲子園的決賽也變成無上的榮耀與肯定。對於台灣,我們實在是缺乏太多制度面上的持續施行,朝令夕改成了慣性,事物的價值也就不容易彰顯。如果一個球場,可以變成日本棒球迷心目中的一個象徵,那臺灣有什麼呢?當運動員的學生還是被認為是次等的,那還有什麼專業好說?即使《翻滾吧!男孩》突然爆紅成這樣,當你家裡有小孩說要練體操時,你的反應是什麼?

我們處在單一價值觀的社會,大家想的方向都一樣,認為高尚的事情都一樣,自然浪費許多人才,讓許多人活得痛苦。我以為如果臺灣有像日本「電視冠軍」那樣的節目,可以讓許多不同專長、興趣的人不斷挑戰,那臺灣才算有點救。但這樣的節目在目前臺灣一定做不出來,我們並不是鼓勵自我挑戰、多元發展、培養專業技能的社會,唯一被許可的「技能」就只有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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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28 Mon 2005 09:29
  • Adachi

大學一年級時,我問剛認識的新同學大尾,既然他這麼愛漫畫,自己也畫漫畫,那最愛的漫畫家是誰?

人通常都會問傻問題,每個人都會。比如說,你最愛的電影是哪一部,你最愛的是哪一首歌?你最愛的作家?你最愛的歌手?這些問題是傻問題排行榜第一名,大家都很容易問,以為有了這個答案就會對眼前這個人多瞭解一點,同時看著對方苦思的樣子,心中有一點點虐待的快感。但問題之所以傻,是因為一旦被問的人是自己,自己也是會陷入那樣的苦思,心裡面暗幹這是什麼鳥問題,然後盤算著要拿哪個替死鬼出來當作擋箭牌的答案,但又不至於被對方看扁。一旦立場調換,自己還是會忍不住脫口問這樣的問題,輪到對方在心裡面暗幹。所以這是傻問題。

當時大尾沒考慮幾秒,答案就出來了。之所以說那是傻問題的第二個原因是,自小我生長在一個不怎樣鼓勵我們兄弟倆看漫畫的家庭。父母沒有明令禁止,我們還是會去跟堂弟借《烏龍院》之類的來看,但因為沒有零用錢,幾乎不可能買漫畫,而且在功課壓力之下(大部分是父母施加的功課壓力),也沒什麼時間看漫畫。國高中之後開始有零用錢,可以去租一點漫畫來看,選的也是同學間口耳相傳的最當紅漫畫,看《七龍珠》,看《亂馬 1/2》,看《城市獵人》,看《聖鬥士星矢》。到了上高一,《少年快報》出來,這份盜版的大補帖,網羅了當年日本各大漫畫周刊上最當紅的連載漫畫,在學生間轟動一時。一本二、三十元的漫畫周刊便可以看到日本所有最熱門的漫畫周刊菁華,每到每週出刊日,每個班級裡一定至少會有一本《少年快報》在桌子底下流傳,我也經由這份流傳的周刊看到當紅的漫畫。但在我心裡面,會記得的漫畫家還是那幾個(在台灣)當紅的:鳥山明、北條司、高橋留美子、車田正美。竟然只知道這些漫畫作者的情況下,去問一個漫畫迷你最愛的漫畫家是誰,不啻是一個只聽偶像團體音樂的人去問一位DJ你最愛的歌手是誰一般可笑。

「安達充。」大尾幾秒後的答案出來。這下子換我當傻瓜了。

然後大尾就跟我解釋這位漫畫家,還借我他的代表作《鄰家女孩》(TOUCH)。我一邊質疑這是什麼少女漫畫的名字,一邊開始看《鄰家女孩》,然後我就被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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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之後
將尾燼捻熄在
漸藍漸亮的冷空氣中
隔夜的咖啡
殘留堅冷的苦澀
風鈴在窗口靜靜地
振動
德布西旋轉唱機
敲出最後一個印象
茉莉花味混著體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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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搬家用的紙箱一一折好收攏在一起準備回收,就準備開始在新的環境展開新一輪的生活了。「家」的概念,在我同輩裡,有許多已經演變成跟我一樣,意味著大城市的一個角落,和朋友共租一個還過的去的公寓,分別瓜分著私生活和公領域的界線後,開始為未來另外一個家的想望而奮鬥。

對於家的想望,總是期待在一次搬家之後可以有更好的實現,於是不斷地搬遷(自動以及被動),希望找到更好的硬體和軟體。這硬體,當然就是租屋的房舍狀況,軟體就是一起住的人和互動其況。

念書的時候,不管是住學校宿舍或校外賃屋,找室友總是比較單純,畢竟是同班/同系/同校同學,再怎樣不同校也都是學生,主要的生活目的就是讀書,生活狀況一般而言比較單純,按照學校的作息運作,不至於相差太多,跟室友的互動也因為生活的相類似而較易進行。等到出了社會開始工作,在自己自小居住城市工作而跟家人住在一起的倒還好,離鄉背井遠赴外地就業的,第一要務就得要先安頓自己的窩,除了硬體之外,尋找臭氣相投的是有也是關乎居住品質的重要關鍵,甚至比找到硬體完好的房子更佳重要。聽過、見過太多朋友和住在一起的室友不合的例子,所以到後來大家都不免在挑選室友上頭倍加小心,不然在辦公室搞的筋疲力盡之後,回家還要繼續面對烏煙瘴氣的居住人際關係,那可能會讓人連家都不想回。這種居住的人際關係,比起跟家人相處是更需要花費心力的,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家人是由不得己的居住選擇,但畢竟都在同一個屋簷下一起生活十幾二十年,生活習慣、品味也調和合得差不多了,一下子要去面對兩三個從不同家庭出來的寶貝兒子女兒,每一個家庭帶出來的習慣便在新的房子裡面大混戰、大融合。

朋友黑輪住的地方是一個三房公寓,有三間房間、兩間廁所、客廳和廚房,但是室友不是他自己找的,而是逼不得已在辦公室附近剛好有這麼一間房間空著,他幼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只好搬進去和陌生的室友相處。但不知是幸或不幸,其他兩位室友都滿之進退分寸的,在屋子理得大半時間都窩在自己房間裡,使用廚房或客廳的機率不高,所以阿輪也不必花太多時間來處理與室友的人際關係,只要把水費、電費等共同支出的費用談好就好。但唯一讓他感到舒服的是,對於浴廁的清潔要求不一樣,在自家使用浴廁實在讓他沒有舒適的感覺,反而提心吊膽。

黑輪跟我抱怨,每次室友洗完澡或是如廁完,他就不敢接著用,浴室地板上散佈的沒沖刷完的泡沫、毛髮,毛巾亂披掛,丟棄衛生紙的垃圾桶裡每一張衛生紙都是黃黃的那一面朝上瞪著他。黑輪在我們吃飯的時候講這件事,害我一盤咖哩飯都差點吃不下,想直接淋在他頭上。為了保持我和阿輪固定的聚餐,又不想破壞我的食慾,我只好用我的潔癖教導他幾招「撇步」。首先,添置一些浴室清潔器具,至少要有長柄刷,在每次洗澡之後刷洗一遍,並且將刷子放在顯眼的地方,室友應該或多或少知道刷子的用意,再不然也方便自己在使用前刷洗,畢竟每個人對清潔、整齊的定義不一樣,一個人可以忍受的乾淨程度,可能是另一個人無法忍受的髒亂,這是勉強不來的,只好自力救濟。丟衛生紙的垃圾桶嘛,更簡單,只要去買一個有蓋子的垃圾桶就好,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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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的標題,天哪,真害羞。

年紀這麼大了,我還是繼續在當groupies和別人的粉絲,什麼跟什麼呀!?

不過,當粉絲,就是要勇敢說出來。我喜歡陳克華的詩很久了,光看我部落格的朋友可能不知道,但身邊的一些朋友大概都曉得。他的風格、用句,都是當年我模仿的第一人選,雖然朋友殘酷地說,一點都不像,而且比人家遜很多。好吧,那也沒辦法,誰叫我只是粉絲。

仿作裡面最「厲害」的就是我選了他的一些作品片段,然後加上我的,用詩來寫王家衛《春光乍洩》的影評/感想。比起來,果然是跟詩人遜色很多,但這首詩卻也達到了某種傳達我對電影、詩作喜愛的某種觀感。電影的陳克華 / 詩的王家衛 《春光乍洩》

WS,有一天
我的詩、我的惡夢、我的失落、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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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影展又到囉。

今年的金馬影展好像沒什麼特別搶眼的大片,我翻出去年寫的觀影筆記,其實只寫了一小部分,先貼上來,其餘的最近補齊。寶萊塢之不可能的任務
2004/11/25(四)

劃位之前,左思右想,去年看過《寶萊塢生死戀》,覺得印度的影片漂亮華美之極,但看過就好,要看第二部嗎?後來真的想看怎麼會有歌舞版的《不可能的任務》,就給他劃下去了。

半夜要看三小時的片,真的是一件苦差事,幸好是歌舞片,一開場,觀眾便笑不停,原因是一開始的槍戰片段實在太low-tech,偏偏導演用極碎的鏡頭去帶每一個動作,但每個動作卻又都做不到點,所以就變成一個很好笑的狀況,看起來像是演家家酒般的槍戰片,雖然屍橫遍野,但卻看不到中彈的場面。@.@ 觀眾就是一直笑,嘲笑,以看B級、C級、D級片般的心情來看。

但等到片子進行到大吉嶺的聖保羅大學展開歌舞片段時,所有人全部愣住然後開始叫好,因為歌舞場面實在太華麗、漂亮,場面調度也非常流暢有新意,完全和前面動作片段無法比擬。而這也是往後一直到影片結束的景況,只要是歌舞、校園喜劇就表現得很好,但遇到動作場面,就讓人目瞪口呆,比如說,用三輪車追吉普車,硬是要把三輪車拍成湯姆克魯斯的重型摩托車,還有各種飛身動作,想當然爾地讓主角做出各種超越物理常識的不可能任務。最妙的是,鴿子,不斷在打鬥中出現。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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蕈狀雲衝起
我化成碎片飛揚
慢慢飄灑而下
自此,妳的世界有一種浪漫,叫


在我的視網膜上
一枚核彈爆炸
城市高樓吹彈可破
湖水捲為片片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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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1994年,我開始在我的書籍上面蓋章。

一開始只是為了標誌自己的財產,拿了是簡單的木頭姓名章,後來覺得在書上蓋那一小方姓名,實在很土,所以到小鎮上的一家印章店,挑了一款石頭,請老闆幫我刻上自己想的字句。幾天後,我就有了自己第一方藏書章。

有了章之後(唉,該稱篆刻嗎?還是印章?)我便開始將學校宿舍書架上所有的書都蓋上一遍,那時也還沒大量購書(因為沒錢),所以很快就把那幾本書蓋完,甚至以前以姓名章蓋過的,都重新蓋過一遍。

兩年後,大學畢業時,學弟刻了一個章給我,這個不能叫篆刻,因為是以竹子刻的。即使如此,這還是到現在我最常用、最喜愛的的藏書章。章上寫的是「瑯嬛」,是《山海經》上記載的神仙藏書之地,我是小時候看《天龍八部》時看到的,趕緊去查書,就決定自己的藏書章要刻這兩個字。後來昶亙問我喜歡在藏書章上課什麼字,他很小心措辭,在加上之前我不知道他會篆刻,所以等到他載我畢業時送我這章,那真是無比高興。一直到現在,這章都還包在當初他送我時所包那張紙裡面。stamp.JPG

一年前,我開始猶豫要不要再我的每本書上繼續蓋下去,後來被同事一兩句話說服。今天我又開始猶疑了,原因是同樣的:我的書越來越多,免不了要清出去,送人、賣給舊書店,如果是我,在舊書店一本有別人章的書,實在是前任擁有者的氣味太強,我買回來的意願實在不高。基於這樣的理由,我想很多愛書人也不太喜愛看到別人的張出現在自己買的書上,再加上真的書滿為患,我不得不認真思考繼續蓋章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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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些經典藝術作品的第一印象,往往是在課本上。在課本上出現以往的藝術經典想來也是應該的,但是錯就錯在我們課本的撰寫方式和老師的教育方式。國中的時候是在歷史課本,高中時候是在文化史課本上,出現中國各朝各代的藝術精品,但往往是小小的圖,然後課文敘述就是某某作品的特色是: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八個字到十二個字不等的短評。然後考試的時候,就會出現選擇題:「具有『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特色的是哪一幅作品?」所以我永遠記住高三時我拚命背趙孟頫的〈鵲華秋色圖〉、郭熙的〈早春圖〉、范寬的〈谿山行旅圖〉、夏圭的〈溪山清遠圖〉…。先把人名和作品名背起來,然後把評價和作品名再連結起來,圖樣記不記沒關係,反正考卷從來沒出現過要看圖的,即使是考這樣類似藝術史的知識,從沒出現過圖片,不過我都還是會看一下圖,覺得有助於記憶。

過了很多年,在念(西洋)美術史研究方法時,老師提到她在念書時學到的如何以圖像模式比對來歸納中國山水作品的朝代特色。以往沒有實際接觸過中國繪畫的同學大概反應跟我一樣,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特色?不像西洋受單點透視影響,寫意重於寫實,所有不管年代的作品看起來,只要是山水,都感覺很類似,還能分朝代?當然這是我個人的淺薄,但同時也流露出在藝術教育上的失敗,被劃歸到歷史課程裡面的美術史,在上到大學以前,從沒一位老師在上歷史課時會拿出幻燈機來上這些課程,甚至我懷疑老師門根本也沒這些素養,所以都匆匆帶過,寧願花更多時間在「具體」的歷史事件上,這些形而上不具體的史料,就多花一點時間把課文看熟吧。唯一的好處是,大約十年前,故宮博物院想讓一批國寶到羅浮宮展出,被挑出來批評的就是范寬的〈谿山行旅圖〉,說這是多麼珍貴的國寶,又易受損,實在不該出國展出。後來忘記這些國寶是不是到羅浮宮去了,不過如果有人來寫本《蘇東坡密碼》,挖掘〈赤壁賦〉或〈寒食帖〉中的祕密,那應該會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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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經過》摒除是與故宮博物院合作的背景來看,這樣一部以蘇軾〈寒食帖〉為出發點的電影,到也滿足了我自小背那麼多文化史課本的不滿之心。這些作品都是個有來歷,它們所傳達出來的情懷,也不只是課本上區區十二個字可以道盡。電影開場的第一個鏡頭,在中橫山裡拍的遠景,人物慢慢地走,一開場便有傳統山水畫的味道,馬上讓我定下心來看。電影故事繞著四個主要人物走:阿靜,是在故宮上班的員工,一心想要到故宮儲存藝術品的山洞去看。東橫,念藝術史畢業的作家,困窘於愛情,顛沛於文字。Shima(島),來臺灣旅行想看一眼〈寒食帖〉。阿超伯,隨國民政府來台的退伍軍人,當年奉命護送國寶到臺灣,然後挖了山洞收藏起來。簡略地講一下情節就是:島來到臺灣旅行,到故宮想看〈寒食帖〉,但當時並沒有展出,認識了在故宮上班的靜,靜對島的執念很感興趣,想辦法讓島可以看到〈寒食帖〉,就算是原寸複製品也好。東橫是靜的學長,也是靜暗戀的對象,無奈東橫已有女友,但兩人感情卻因為分隔兩地而疏離,靜看著兩人,沒辦法介入,又獨自心痛。最後再島離台前一天,靜和東橫以幻燈片解說的方式讓島稍稍體驗一下〈寒食帖〉,島也說出了他為什麼這執著這幅作品的原因……。

寒食節的由來是晉文公與介之推的故事。晉公子重耳在落魄時,介之推幫他很大的忙,甚至割股以為食,重耳登基為晉文公時,介之推反倒隱居山林,晉文公想找出介之推,便天才地決定放火逼出介之推,沒想到介之推抱母忍受火炙而死,晉文公悔恨不已,於是下令寒食節時禁火以紀念介之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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