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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維珍點名寫15本書(我多挑兩本),匆匆寫來2009年讀物。

1. 《流浪者之歌》和《徬徨少年時》
重讀《流浪者之歌》和新讀《徬徨少年時》,我覺得赫曼‧赫塞的主要作品真的是人一生必讀。大學時讀《流浪者之歌》,深受震撼,以為瞭解,十三年後讀,還是一樣震撼我。你不會知道你這一生還會需要重讀它多少次。


2.《村上春樹去見河合隼雄》
可能很多讀村上的人會略過這一本,但這本真的是進一步理解村上春樹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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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大概所有會接受村上春樹作品的人都在看《1Q84》吧,不過我的書還沒到手,到手了我也還不會現在就看,可能得擺一陣子吧。因為村上春樹的作品往往和之前的作品內容相關,我讀書慢,即使書都買了,但我還有兩部村上的長篇還沒看,跟東京地下鐵沙林毒氣兩部相關非小說作品也還沒看,大概得把這些先解決,我才能安心地進入《1Q84》。

雖然還沒看,但陸續有一些聽聞,比如說銷售量,比如說小說一開始的楊納傑克〈小交響曲〉。我有的楊納傑克〈小交響曲〉版本是拉圖和市立伯明罕樂團的版本(對,這曲目我只有一個版本),而且這曲目是當作霍爾斯特〈行星組曲〉的補白,有點可憐。最近的知道的消息是,賴明珠的意見是,她覺得《1Q84》是從〈遇見100%的女孩〉延伸而來的。小說家將早年的作品延伸變成後來的長篇作品,應該是很多小說家都做過的事,不獨村上如此,畢竟早年會寫的短篇很有某種與生俱來的成分,成為專業小說家之後,一定會更想將其雕琢得更好。朱天文的《荒人手記》跟〈肉身菩薩〉的關係就很密切,大家也都知道白先勇《孽子》的前身就是收在《台北人》中的〈滿天裡亮晶晶的星星〉。

我讀的是當年還收在時報出版紅小說裡面的《遇見100%的女孩》。早年先出的三本村上春樹的作品,從人間叢書到紅小說,不是照原來日文版的規矩出的,《聽風的歌》前面收了一篇〈開往中國的slow boat〉,後來變成連小說村上春樹作品集系列時當然就還原了,這個船被亂開的短篇開回到《開往中國的慢船》。原先《遇見100%的女孩》的日文版原名是「看袋鼠的好日子」,而且書裡面的篇幅也應該不太一樣。這些看起來是當年權宜之計,而且超沒信心,但唯有做對了一件事,就是將那本短篇及定名為《遇見100%的女孩》。這個書名後來就紅了,變成流行語,大概早期這本短篇賣得比《聽風的歌》、《失落的彈珠玩具》(是的,那時候的版本叫這名字,後來才改回《1973年彈珠遊戲》。這變來換去的,有多少潛台詞呀!)都要好,而且到現在我猜也是這般情況吧。雖然討論村上春樹的人大都以其長篇小說極大部頭作品(比如《地下鐵》)為主,再加上村上春樹自己說他創作早期是一邊開著爵士酒吧一邊寫稿,只能利用零碎的時間為之,就是因為如此,他覺得這樣下去沒辦法真正寫出自己想要寫的東西,才結束酒吧生意專事寫作(見《村上春樹去見河合隼雄》)。專事寫作之後的第一部作品是《尋羊冒險記》。既不是長篇,又不是專心創作之後寫的,《遇見100%的女孩》有名歸有名,卻好像不被認為那麼重要,那麼與後來村上春樹在長篇中發展出的核心主題相關。但偏偏事情不是那麼理所當然,有兩篇《遇見100%的女孩》裡的作品,在我第一次看的時候就很喜歡,後來我又發現這兩篇的概念是漸次蔓延到後來村上春樹作品中的。

岔開話來講,上一週和朋友MSN聊天,原本只是在聊跑馬拉松的事,結果朋友說道他中學六年的體育課都在操場邊抓螞蟻,於是我  們開始談中學時可憐的生活,好像阿信大戰苦心蓮一般,比一比誰的青春期比較悲慘。我說我中學時又醜又胖功課又差整個生活像浸在苦茶裡一般看不到什麼光明的未來,朋友說他又醜又小寫作文的毛筆字大概太醜老師看不懂都給很低分,體育又不行,又被父母用關係放到前段班座位四周都是外型好頭腦好家境好的同學。我大驚,這位現在看來是人見人愛聰明伶俐優質野郎形象的朋友,竟然也有這種過去?他就說,那是後來念大學了,學了一點招數以為自己幻化成人形,沒想到後來「估苟」一下當時周圍的同學,竟然已是帥氣的國立大學教授。人比人氣死人。我就問他,有沒有看過村上春樹《遇見100%的女孩》裡面的一篇〈沒落的王國〉,朋友說有,接著我們就開始聊這篇小說。

〈沒落的王國〉就是當年讓我大為驚嘆的作品之一,100%地打動我這種未成人形的青少年時有悲慘過去的人,而且村上春樹一定非常能體會這種心理,他的青少年期可能就是這個樣子,不管是自願或非自願地從人群中跳出來,孤立地生活,村上將自己埋入外國文學的世界。〈沒落的王國〉故事很簡單,第一部份以不是那麼讓人驚訝的村上式奇幻腔調描述一個沒落王國的外觀。然後明確分段,進入敘述者大學時的故事。敘述者在大學時認識一位同學,就稱他為「姓Q的」,姓Q的就是所謂天之驕子,外表俊帥,家裡有錢(老爸是四國地區的醫生(四國大概也是村上春樹某種從大江健三郎那邊引來的象徵)),功課好,從沒看他為考試熬夜,就只是上課很專心,考試成績就都還不錯,而且脾氣又好,所以想當然爾女孩子緣也超好。第二部份的故事就是這樣講了一個令人嫉妒的人的故事。第三部分進入到十幾年後,敘述者在一個飯店的泳池旁看到姓Q的,但姓Q的沒注意到他。姓Q的正和一個女子講話,內容大概是那姓Q的從事電視台的製作人工作,上頭要他負責聯繫該女子,想要把她的節目通告取消,那女子很生氣,最後用飲料潑了姓Q的一身。第三部分到此結束。第四部分只有兩三行字,重點的那句話是:「一個強大王國褪色的時候,比二流共和國崩潰的時候,還要感傷。」

當年看的時候,我大為驚訝,這位作者以這種方式處理自己的青少年問題,也解決了一些讀者(如我)的青少年問題。那天一起討論的朋友說,這篇是在說不管怎樣看起來優秀的人,都有自己的煩惱。但我的看法是有些差異的,一方面朋友說的沒錯,但我另外覺得,那種「強大王國」與生俱來的強烈形象,那種「含金湯匙出生」的階級概念,就像王國一樣有貴族的意涵在,看到貴族崩落,常人如我、如村上,可能是先感到幸災樂禍(即使沒交情,或有一般交情),然後便會有因此幸災樂禍而來的感傷。畢竟自己不會是王國,頂多頂多成功了也是共和國(就像村上暗示的,敘述者後來是和姓Q的到同一等級的飯店泳池邊曬太陽),若共和國崩潰了,感傷的程度還是不如王國來的令人感傷。這是一方面替人感傷,但同時更為自己感傷,這是無可彌補的階級。雖然村上春樹描繪了一個常人無法可及的王國,而且沒落了,而靠自己建立起來的共和國還在,但如果有一天和王國一樣沒落,若要比這種的,別人還是會比較對王國感到感傷。(挖咧,連這個都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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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大學時,我的同學跟我說他正在存錢買「金庸作品集」,我非常羨慕,雖然當時整套金庸作品我已經反覆看過兩遍,但都是從圖書館看來的。我很想也收一套,他說很簡單呀,你每天存三十塊錢,半年應該就可以買一套了。算起來倒容易,但實際進行,在學生時代可是沒想像中的簡單。沒多久,同學果然就買了一套,但我還是想看的時候只能去圖書館找。圖書館的金庸作品不好借,是熱門書,那時候聽說金庸的書在台灣每年都可以銷售百萬冊,也有很多人說看金庸學中文。十多年以後的現在,好像看金庸的人沒那麼多了,會看的還是同樣一批人,新血好像不多。後來金庸作品集出了三修版,興起的波瀾已經沒有以前大,比我年輕十歲以上的可能都不太在意金庸了,所以三修版修成如何大概也只有看慣二版的讀者在意,而這些人大也都往復看過多次,對於三修版大概也就存而不論。

很有可能,我這一代就是「練功」的最後一代。

所謂「練功」,就是看武俠小說的諧稱。當年的男生,就算沒直接接觸到武俠小說,也會被不斷上演的電視武俠劇吸引而去看,狀況有點像現在偶像劇相關的漫畫或輕小說。我第一部看的武俠小說是奇儒的《蟬翼刀》。那時候讀國中,知道這部小說是因為被改拍成電視劇《蟬翼傳奇》,我才去租書店找來看,由此我正式開始接觸武俠小說。看完《蟬翼刀》後,又胡亂看了幾本,但一進入租書店面對滿牆的武俠小說,實在不知道要選什麼。那時直接聯想到更小的時候轟動全台的《楚留香》,港劇上映時我年紀太小、又被爸媽限制看連續劇,所以知道風潮卻沒跟上,只後來看了臺灣拍的楚留香故事後續:《蘭花傳奇》、《新月傳奇》等。所以那時想到武俠小說,「楚留香」三個字便躍上心頭,便租了古龍的三冊本《楚留香傳奇》來看。 那時候我租書是一冊租完再換另一冊,堪堪看完《楚留香傳奇》第二冊,第三冊還沒去租來看時,國中同學託我幫他還書回圖書館,我答應了,拿到要還的書一看,是金庸的《天龍八部》第五集。我一凜,《天龍八部》在小學時看過港劇,是那時候老三台放映港劇的最後一部,之後政府就禁止放映港劇。(那時候真的是威權時代呀!)我還對港劇《天龍八部》最後一集段譽和虛竹聯手匯集內功發射六脈神劍,把大奸大惡的慕容博炸個粉碎(當然這是港劇的改編版,原著沒來這套)印象深刻。我馬上把《天龍八部》第五集翻開來看,因為有港劇打的底,毫無罣礙情節馬上接下去。幫同學把書還了後,我立刻在圖書館借第一集從頭看起,那時是國二升國三的暑假,即將面對聯考的一年,我開始看金庸,假期中每隔兩三天跑圖書館借書,把第三集《楚留香傳奇》放到一邊。

我就這樣暑假看、寒假看、平常上課日的晚上也偷摸時間來看,好像也不太影響學校功課,反正平常學得好的還是好,考不好的部分一樣考不好,不差這些江湖風波。一直看到高中聯考完,三十六部金庸作品僅剩最早的《書劍恩仇錄》和《俠客行》還沒看。那時我想起了《楚留香傳奇》第三集,再去租書店補上,但總覺得胃口不對了,看得不甚順暢,那時我不知道,我早已經墮入金庸黑洞,這個吸納掉整個華文世界武俠小說創作的大黑洞。從那時候到大學,看到同學在練功,一樣練的都是這「黑洞」之功,別無分號。

小時候只求看,不太想,也不知道武俠小說發展脈絡,以為中國有武術當然會有武俠小說,一直到後來才知道有平江不肖生、還珠樓主、鄭證因、王度廬這些創發和奠基期的武俠小說作者,以及後來在台灣獨自發揚蓬勃的眾多武俠小說作家,古龍是這時期的顛峰,然後就是梁羽生的新派武俠,以及黑洞金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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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途加入他們,來不及瞭解一切,就跟著上路。你訝異地看著這對父子,不知道他們吃了多少苦,小男孩寡言卻聰慧,像是飽受驚嚇卻眼神堅定,看起來至少有兩個星期沒洗澡,牛仔褲已經醬漬到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男人形容清臞,腰間插了一柄左輪手槍,故意讓槍柄明顯顯露,臉面上包覆一條骯髒的巾布當作口罩,口鼻的位置特別地髒,且濡濕。小男孩在他的面巾上畫了大嘴和尖牙,藍色的墨水,被髒污和濡濕後,尖牙倒像是奇異的花朵。

你跟了他們一段,緩慢地拖著腳步,昏暗的天色分不清白天的時刻,而且你感覺昏暗日復一日更甚,空氣中充滿巨量煙塵,像霧卻又更暗沈。隱約地,你只能由光源區域的強弱判斷太陽的方向,空氣、道路、樹木、草原都鋪上一層塵土,植物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要枯不枯,像是無力想睡的樣子。

你跟了這對父子三天,看他們由推著的大賣場購物車裡面的雜物堆中掏出看起來顯然過期的罐頭解決餐食,小心翼翼地只讓自己不感到飢餓,便又仔細地將食物藏到購物車深處。他們不太交談,父親問話,孩子才答話,而且大都回答:Okay,好。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在大路上看不到的地方簡單地搭棚睡覺,小心自己升起的火堆會被發現,拔營時務必將一切清理得不使人發現痕跡。
你沒耐心繼續跟下去,像是水泥場版本的公路電影,你被揮之不去像眼翳貼附視角的朦朧視野搞得快失去耐性。某天早晨,父子倆陡然驚醒,你一度以為他們倆發現你,但你馬上知道他們發現長路那邊有人走進的聲音,男人一邊壓低男孩的頭,一邊低聲唸唸有詞,緩緩拔起手槍瞄準其中一個朝他們走來帶著面罩的男人。男人解褲帶欲解手卻發現眼前的瞄準他的槍口,他隨即放脫褲帶,一翻身拉了小孩到他身前,另手抽出一把刀抵著小孩和男人談判。你不敢看,別過頭去,聽得槍響,你轉頭,只見戴面罩的男人腦門開花,男人槍法神準地解決掉威脅,順勢拉了受了一頭鮮血的小男孩往後疾奔。

你跟著他們奔跑、躲藏,直到確定沒有人跟來,男人找到泉水幫小孩洗淨頭臉,然後一個人跑回前處觀察,確定他們的購物車內的物資已被劫空,而那個被他斃了的男人,屍體僅剩一堆骨頭和一灘內臟,他往草叢裡吐了一口唾沫。往回走,尋到仍受驚嚇的男孩,兩個人判定方位,拿出碎裂的地圖尋覓自身所在,覓好路線,繼續往南方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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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葉門釣鮭魚

每次讀到好小說,想要推薦給別人,不免想出一些很通俗的字眼,如:「今年度最好的小說」、「如果你最近沒時間多看書,那這本小說是你唯一的選擇」之類的,寫出來都不免覺得心虛,畢竟看過的書才幾本,哪有本事做這種抑彼揚此的推薦。對我來說,一本好小說看完,應該會有捨不得放下的感受,《到葉門釣鮭魚》看完不僅捨不得放下,還讓我想跑到葉門去看看,真的是夠厲害了

《到葉門釣鮭魚》光就體例上來講就很有趣,這是一本由調查報告偽裝成的小說,或者應該說偽裝成調查報告的小說,報告的內容有公文、信件、電子郵件、日記、未出版的書稿、訪談錄等。用檔案的形式,讓這本小說看起來彷彿若有其事,也讓情節可以快速「殺」到核心,免去傳統小說難以省略的各種背景、人物鋪陳,也能讓不同的角色直接以其立場發聲,讓這部政治諷刺作品透過此而更顯嘲諷之意。

故事的梗概有點誇張,但轉念一想現實世界可能比這更誇張的事情都在發生了,小說裡面的天方夜譚也不是那麼地無稽。一位在蘇格蘭有產業的葉門大公穆罕默德,因為喜歡英式假蠅釣鮭(就是電影《大河戀》(A River Runs Through It)裡,布萊德‧彼特帥氣地釣魚的那種方法),他看到吵架中的英國佬可以因為同樣喜歡釣鮭而靜下來一起分享釣魚,覺得這個運動應該引進到他的祖國,讓他的人民可以不分教派一起釣鮭而不再分裂。於是大公委託一向幫他處理在蘇格蘭產業的土地開發公司幫忙落實這個想法,該公司找上國立漁業中心,也搭上政界幫忙施壓,於是一個被人認為是不可能的案子開始在各方利益角逐之下動了起來,一個本來只是乖乖地做漁業研究的科學家鍾斯博士就被捲入此案,也因此改變了他的人生觀。這本小說最令人經豔的當然是作者想出了調查報告彙整的形式來書寫,一開始就遠遠地拋出一個懸疑點,為什麼是英國外交事務部委員會答覆下議院的報告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需要動用國會調查?再加上在熱帶沙漠要複製一個活於溫帶而且淡水鹹水雙棲的魚類生活場域,其異想天開的程度也讓人好奇,慢慢閱讀下去,幾個要角人物在他們的日記、信件、對話中活靈活現,也讓讀者的注意力轉到這些人物身上來。

當然這也是這本書的弔詭之處,照理說公文是、報告式的檔案不會那麼地真情流露,也不會像書中鍾斯博士的日記或是訪談記錄那樣真情流露,沒什麼人寫日記會像寫小說一樣的吧。卡夫卡的日記都是簡單一兩句話,「本日無事,下午游泳」這種的反而常見,可是沒辦法,這是一本小說,日記和訪談記錄大概是作者唯二可以偷渡小說書寫的地方,讓人覺得漁業博士鍾斯先生還真有文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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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連續劇或是電影,特別是動作片或武俠片,很多人都會詬病主角永遠打不死。最打不死的主角應該是《十面埋伏》裡的章子怡,活脫是「有愛不死」的化身(這部電影不是蘇照彬編劇的呀),雖然她最後還是死了,不如藍波永遠不死也不老。這個「英雄不死」的困惑沒有影響我多久,國中時我就發現其實不是英雄不死,而是沒有死才能變成英雄。

英雄是透過篩檢機制的變成的,感覺很像天擇,經過適者生存(不是強者生存)的篩選後,留下來的有機會繁衍他/她的英雄故事和傳奇,其他的就被消滅了,所以《黑天鵝效應》裡面提到沈默的證據這個觀念就很重要。沈默的證據指的是那些不成功的案例,這些案例幾乎都不會被看見,我們永遠只看到成功者的案例,但很多不成功的也具備和成功者同樣的條件,可是因為運氣不濟而失敗了,就被埋沒。我們看很多成功者的故事,像是名人偉人傳記,或是成功企業家的故事,以為可以複製另一個成功者,看郭台銘的語錄我就可以變成另外一個郭台銘。其實很難啦,世界上可能有很多跟郭台銘具備一樣人格條件的人,但沒有那個位置、機會、運氣、環境就沒辦法造就。聽起來好像是盲眼的鐘錶匠概念,但實際就是如此,很多想法和產品的創造都是無目的隨機的,盤尼西林是這樣出來的,電腦也是這樣出來的,你會以為這些產品如此精妙,一定是精心設計,就跟宇宙一樣。可是,實在是隨機的,適者生存而已。

以我半知半解的傅柯的概念來看,歷史地位像是一個填空,今天不是這個人上去,就會是另一個人。貝多芬發軔浪漫主義音樂的概念,在那樣的時空環境氛圍下也會由其他音樂家「揭竿起義」;愛因斯坦發展出相對論的觀念時,同時期也有其他科學家正在發展類似的理論,就只差一點點時間先後,而英雄就可能換人做做看了。

所以我們由不死的結局看英雄,會覺得很刻意,但如果知道這其中的篩檢過程,也就沒什麼好了不起,最先抵達的精蟲變英雄,成就傳說,但其他精蟲也是具備同樣條件的呀。《黑天鵝效應》提醒我們要注意沈默的證據,但通常人類都是以成敗論英雄,成功了就覺得一定都是對,但真的是這樣嗎?成功經驗是可以複製的嗎?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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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抄書介:
一九七一年,社會心理學家金巴多教授主導「史丹福監獄實驗」;該實驗有如一發震撼彈,引爆全球心理學界重新審視以往對人性的天真看法。三十年後,金巴多教授以《路西法效應》(The Lucifer Effect)首度親自撰述、並呼應從「史丹福監獄實驗」到「伊拉克監獄虐囚案」三十多年來觀察到的社會現象,深度剖析複雜的人性,全盤且深入解釋「情境力量」影響個人行為的概念。在實驗中以標準的生理與心理測驗,挑選了自願擔任受試者、身心健康且情緒穩定的大學生,被隨機分派到「守衛」和「犯人」兩組,接著讓他們身處模擬的監獄環境。實驗一開始,受試者便強烈感受到角色規範的影響,努力去扮演被指定的角色。實驗第六天,情況演變得過度逼真,原本單純的大學生已轉變為殘暴不仁的守衛或是情緒崩潰的犯人——一套制服、一個身份,就輕易讓一個人性情大變——為期兩週的實驗不得不宣告中止。為什麼握有權力的人,很輕易地為「以控制他人為樂」所誘惑?而置身弱勢角色的人,為什麼卻常以沉默來面對問題?。藉由獨具開創性的「史丹福監獄實驗」研究,金巴多教授將為讀者解釋「情境力量」和「團體動力」如何能使平凡男女變成殘忍的魔鬼。在日常生活中,我們都努力想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例如「男性-女性」、「上司-員工」、「父母-子女」、「老師-學生」、「醫生-病人」等關係,在這些社會角色劇本的規範與束縛下,我們是否會像上帝最愛的天使路西法一樣不知不覺而對他人做出難以置信的事?本書提供認識地位和權力角色差異的原因;瞭解在環境中影響個人思考、情感及行動的形成及改變原因;幫助讀者重新審視、瞭解自己,一旦面臨陌生情境,自己「會做什麼」及「不會做什麼」,以及面對情境的強大壓力,如何勇敢反抗「路西法效應」。這書很厚,還沒到手,不過我對這主題很有興趣。但這個人性(又是人性)定律,恐怕不必到監獄去實驗就可以知道,只要你服過兵役。

以前我還不知道「路西法效應」這個名詞,我一直以來的說法是,軍隊是人性的修羅場,其中的權力關係會將個人所有的慾念赤裸裸地加以放大。說要防止老兵欺負新兵,可是當軍官的都是這樣呀,同樣的權力結構被賦予到老兵新兵上,很難不發生各種霸凌事件。我的親身經驗是,一個溫和的同梯,在經歷過一些學長的凌辱之後,等到資歷變老,更多的新兵進來,他變成當初欺負他的那種人。

人是很可怕的,往往會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當權力在握,不用它,是非常非常非常辛苦的一件事,超凡入聖者方能度過這個試煉。所以千萬別相信任何握有權力卻又自稱謙卑的人,因為真的很難,人類發明各種制度便是要去限制這種人性中的必然,靠制度,不要相信空言,不要亂挺。

至於我當兵當到老兵時如何?我僅能說在我的認知裡我非常勉力克制不用權力去欺負別人,其他因為權力會有的好處,還是免不了。至於別人的認知裡我是如何?我不知道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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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鵝效應》花了二十多萬字來講一個概念,就知道這概念對人類是多麼根深蒂固、無法扭轉,但作者還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非常有勇氣,也非常努力讓這個概念清晰呈現,並附上各種學門的例證來說服。

這個概念就是:人類歷史上造成影響的事件都是人類所無法預測,它們稀少,但影響重大;人類料想不到,但卻會在事後找出種種理由合理化、事後諸葛。

這實在是太人性了!直接講出這一點人性弱點,跟提出這個概念一樣重要吧。十八世紀歐洲人發現澳洲之前,見過的幾千萬、幾億隻的天鵝都是白色的,由這幾千萬幾億次的實證推論,天鵝是白的(是這樣才叫「天」鵝嗎?),這論點應該超級穩當沒問題。但在澳洲發現黑色的天鵝之後,一切就變了。僅僅只要一隻黑天鵝,就足以把過去幾千萬幾億次的觀察實證經驗推論結果粉碎。

對於還沒發生的事,知識經驗以外的事,別傻了,是無法預測的。各種觀察經驗記錄圖表分析,頂多只能說明已發生事件的樣貌,而未來,抱歉,不知道。

我們能作的只是在黑天鵝事件發生時,立刻判斷出來這是黑天鵝效應,在別人還在震驚當中立刻爭取時間反應,讓自己站到最有利的位置,而不是在那邊睜大眼張開口震驚到一動都不能動。減少風險,說不定還可以由此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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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鳳燎原的午後》,先從出版業的「異象」講起。

說是「異象」,但已經持續最少兩年了,在這兩年裡也都被講到不能再講,已經不能算是「異」了。但如果放諸國際出版狀況來說,臺灣閱讀市場的狀況就真的是「異象」了。陳大為,至少在純文學和學術的領域,不是一個無名小卒,出版過十六種著作,主編選輯和學術書籍不算,普通文學讀者會接觸到的也有四本詩集(《治洪前書》、《再鴻門》、《儘是魅影的城國》、《靠近 羅摩衍那》)、二本散文集(《流動的身世》、《句號後面》),得過臺灣散文類和現代詩類的各大文學獎,具有一定的知名度。這樣的一位作者出版新散文集《火鳳燎原的午後》,我卻看不到任何訊息,也沒在定期掃書店新書平台時見到,是偶然間在網路上發現,趕緊衝到誠品敦南店去究竟一番。果然新書平台沒有,文學區新書平台也沒有,踅到現代中文創作類的架上,十一劃,陳,循著姓名順序,找到才出版一兩周的新書,兩冊,插在架上。僅僅兩冊。無法,也沒權力,也不該去怪罪任何人,純文學的書在現在就是難賣,整體社會不需要,大體來說書店只是反應供需狀況,(當然書店也是過濾者,被過濾掉的當然就沒有能見度,者也是一個相對難以釐清因果的迴圈),賣不動的純文學本土創作本書不是特例。


《火鳳燎原的午後》在我看來,是陳大為散文創作的新里程碑。這不是說本書裡面的每一篇章都棒,而是從作者的創作歷程來看,他為自己的散文創作再往前走了一步,也為華文散文創作做了新的示範。從《流動的身世》、《句號後面》到《火鳳燎原的午後》部部分析,陳大為的第一本散文集的技巧痕跡明顯,當年得大獎的〈木部十二劃〉和〈從鬼〉讓我心儀不已,但散文集中的其他篇章,像是〈木部十二劃〉和〈從鬼〉的未成形胚胎,或是嘗試初釀的新酒,時間還沒到就被開瓶而且也未醒酒,只有〈木部十二劃〉和〈從鬼〉達到熟成。但也因此可以清楚看到陳大為在於散文技巧上漸次經營的企圖與歷程,他想建立的不是一個單一層次的散文書寫,而是更跳脫書寫本身,專注書寫這件事的散文書寫。這是後設式的書寫。

即使他寫的是不同主題,不管是台北的南京東路,還是童年村子裡的樹,還是幼稚園時看過的一條河,在寫這些主題時,陳大為往往在文中插入關於思考關於書寫這些主題的段落,讓讀者覺得看到的是一位寫作者的身影橫在前面告訴你他的斟酌。有點像看了一齣還在排練中的戲,雖然排練的過程本身也饒富興味,但讀者難免會覺得「什麼時候給我看完整的?我不想知道你怎麼排的。」從另一個角度思想,也可以說是陳大為在後設技巧營造上用過了頭,釜鑿太顯。其實作者無意由此探討散文本身(也就是真正的後設目的)卻將這種技巧當作炫技或習慣,看久了便會不耐。對比時間上早一點的陳大為詩作,也是我第一次接觸的陳大為作品,〈再鴻門〉這首詩,同樣具有後設的敘事技巧,但技巧與意圖融合良好,層次鮮明令人讚嘆。

到了第二本散文集《句號後面》,陳大為拋開《流動的身世》的桎梏,以柔暢溫暖的文字書寫家族人物。雖然某些陳式標記還是在,就是會在結尾的地方來個一句話或一小段結尾的大扭轉。以〈木部十二劃〉為代表,在文章一開頭就說明了小時候習字時,他常把「樹」去掉中段減少筆畫寫成「村」,因此屢被老師罰寫,所以他很討厭這個字:「木部,十二劃;這個字是我最討厭的生字。」接著文章開始鋪陳,講村子裡的幼年生活,和樹木緊密靠在一起無法分離,最後的結尾就利用前文經營出來的濃厚對樹木、對村落的情感,「我喜歡樹,因為它可以簡寫成內涵豐富的村。」最後一句話完全扭轉文章一開始的設定,而讀者在經歷過文章的鋪陳後,也完全可以認同他這樣的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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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搬新家,很不耐煩地看房子,來來回回跟仲介、房東打交道,看了好一陣子台北地區的房子,想用上班族的薪水住到以前在南部可以享受到的天光空氣實在是奢侈。那種對於空氣、日光的習慣或者眷念,應該就是對於某種生活風格的堅持,在台北實在很難實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環境尚可的單位,確有另一個麻煩,房子在屋主和前任房客大而化之的「照料」下,是一個坑坑疤疤無人愛惜的面貌。

為了光與氣的環境,我和房東討價還價,因為得大整修,所以請他讓價。房東答應讓了一些(可是實際上我們的付出更大),但在簽約時對我們的「挑剔」感到不滿或不懂:「我們很節省的,都是可以住就好,沒那麼要求。」言下之意對我們的要求有訓斥之意,隱約感到其潛台詞是:「現在的年輕人只管享受呀。」我還能說什麼呢?硬要那樣湊合著住也是可以住,但心理上面就會被降級,覺得自己住在破敗之地,委曲求全,是為討生活,不是享受生活。(當然我也更可宣稱委屈的生活品質之下,一個人能創造出來的價值也是委屈者所該委屈的。)這其間的差異,就是劉維公在《風格競爭力》裡所題點的:現代社會競爭力所在,不是在於產品品質好、價格低、大量製造,而是在於消費者的美感體驗、感受,以及感性層面的渲染度。《風格競爭力》是劉維公教授繼去年出版《風格社會》之後的新作,(奇怪的是,《風格社會》出版才一年竟然已經無法再在市面上買到,出版社網站上寫「售完」,怎麼讓一本出版才一年的書看起來是限量售完就不管的產品,或者是限期銷售的期刊的感覺。)相較於《風格社會》學術式的爬梳寫作,《風格競爭力》的內容顯得較為親和,主要是各種刊物上針對現代風格社會相關主題的文章集結,像是讀者在《天下》、《遠見》、《商業周刊》等雜誌可見的趨勢分析文章。如果看過《風格社會》卻對其中的大量主要來自德國社會學研究的資料不甚理解而卻步的話,《風格競爭力》絕對不會再讓讀者如此感受。《風格競爭力》像是《風格社會》的普及活用版,將《風格社會》中所研究探討的論點加以日常化、個案化,有明確的案例和社會脈絡讓讀者理解,瞭解「風格」、「體驗」、「美感」在現代社會(更仔細地定義,現代社會指的是目前臺灣當下的都市環境)裡所佔有的重要位置。

「風格」、「體驗」、「美感」的重要在於,在當前資本主義發達、產品大量生產的社會,物品供過於求,能夠達到吸引消費者的重點已經不在於產品本身的品質、價格等等以往能夠成功的方面,而轉換成產品能提供消費者怎樣的生活風格(這是符號性的作用),能提供消費者怎樣的體驗(這是感性時代的重點),能透提供消費者什麼樣的流行美學(這是將感官經驗放大的要點)。任何產品如果不能具備這些特質,跟眾競爭對手的差距就無法拉大;就算以傳統的方式成功,其經驗也是別人可以輕易複製的,優勢很快就被模仿、超越,只是在競爭的紅海裡面辛苦泅泳。唯有重視消費者獨一無二的體驗(不只是讓產品品質好,而必須更延伸到關照消費者使用的各種細微觀感),品牌形象才會穩固,優勢無法被輕易取代,往後的獲利才是可以預期的。

岔開來談另一本書《IT有什麼明天?》,該書指出資訊科技正在消失中的競爭優勢,理由是,以往被認為士氣夜經營優勢的科技設備,在資訊科技設備普及之後,變成是每家企業的必備基礎設施。在產品大量開發、製造之下,對資訊科技製造者來說利潤空間變小,對使用者來說,產品的替代性大,使用的之後的價值提升和競爭對手幾乎一樣,沒有獨到的優勢,所以整個產業就會淪為基礎設備,因此競爭優勢下滑。連被認為高競爭力的科技業都面臨這樣的危機,任何企業都應該更仔細思考自家產品或服務所能夠帶給使用的獨一無二的感受,因為實用性的差距被弭平,現在只剩下感受性的差異可以標榜,這也是新時代為什麼一直強調美感、感性等元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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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六月初在愛丁堡植物園拍的,當天我也在背包中帶本書出門了,但沒機會翻。)


好幾年前,應該是城邦出版剛創立沒多久,該集團的聯合書展的主題是:「書包中的一本書」(類似的主題,詳細字句待查),我非常喜歡這個題目,因為我自己的背包或提袋中一定都會有一本書。不過這年頭,要推廣一個概念,不管試閱讀、慢活、樂活、有機、公投、和解,都沒那麼容易,大家已經習慣消費,用消費的心態看待每一件事物。不管東西或概念,臺灣人的焦慮驅使大家每隔一段時間就得替換新花樣,或者有太多人碰同樣的東西也得替換,不然就會產生失落或恐慌。

當年「書包中的一本書」比曾志朗當教育部長時大力推行的閱讀活動更不容易引起風潮,因為是出版社的書展活動,銷售期一過,就被遺忘。一個好的概念,因為涉及到銷售,所以只被當作銷售的宣傳,是很可惜的。但目前的臺灣就是如此,社會性的持續運動幾乎絕跡,帶有文化性的商業活動很多,卻短暫被消費,也被當作消費,很多機會就此不見。

背包中為什麼要有一本書?(不講書包了,不然很像學生書包,那當然是用來裝書的。帶鐵鍊、扁鑽去學校的,另文討論。哈哈。)我忘記我什麼時候開始在背包中帶書的,唸書時一定都會帶書沒錯,但當學生時的非上課期間外出,畢業之後在背包中帶書,到底是何時開始?兩個可能,一個是當兵時,不管做任何活動,只要不是跑步、刺槍、上野外訓練課,其他時間真的太過無聊,我就會拎一本書在身上。那時候洪範書店發行好幾批口袋書,每本39元,我的軍服上衣左口袋靠近心房的地方,就常帶著一本口袋詩集,那一批裡面有鄭愁予和于光中。那時甚至有閒到去背這些詩,站哨的大量無聊時間就是來背鄭愁予的〈賦別〉。大學畢業當兵之後的生活開始碰到和以往全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包包裡面「款」的東西也不一樣,但書一定會留一本。帶一本書幹嘛?主要是有任何零碎的時間就可以趕緊抓出來看幾頁,不然以我的個性,沒事做很容易就感到無煩悶,等待的時間更是我最不健康的時刻,所以得靠閱讀來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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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姑獲鳥的文章,懷胎過久,產出困難。

一直想不出來如何寫閱讀京極夏彥《姑獲鳥之夏》的感受,那閱讀的過程像是攀登一座高山,過程崎嶇勞苦,可是卻又風光旖旎。可是要怎麼講那旖旎的風光呢?沒有真正見識過美景的多說也無法明瞭,見過美景的,好像也只能直呼「好美好美」!像是茱蒂‧福斯特在《接觸未來》(Contact)電影版裡面飾演的進行星際之旅的科學家面對美麗的宇宙只能直呼:「太美了,應該派個詩人來的。」

詩人呀。我以為詩的本質、詩人的工作是找出所觀察事物最精粹,或是詩人以為最精粹的部分,抽像分析後以具體的意向再現出來。要談一本被歸類為推理小說的作品,可不能像詩人一樣把最精確的本質表露出來,那就完蛋了,犯了寫推理小說感想的大忌。可是那閱讀的美好如何表現?也許這就是此文難產的第一原因。(姑獲鳥慢慢形成……)

1UH001-wi300.jpg閱讀京極夏彥之前,我在MSN的暱稱上寫了跟京極堂相關的字句,馬上便有朋友過來「投誠」,表明自己是京極夏彥的忠誠粉絲〈簡媜說,粉絲的進階級就是粿條,讓我樂不可支〉,她非常想知道這位作者的腦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這位非常聰慧的朋友如此講,讓我非常驚訝,心中對這位作者未讀便先敬畏三分起來。

一翻開《姑獲鳥之夏》,我反而是被京極夏彥給嚇到,這位仁兄怎麼這麼大膽,在一本小說開始的第一章便來個柏拉圖《對話錄》式的哲學對談,而且篇幅還不短,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這個開頭嚇到,因此裹足不前。相較於十年前後這本書兩個譯本的銷售狀況,推理閱讀在臺灣辛勤耕耘十來年後,應該算是開花結果了,新版的《姑獲鳥之夏》獲得很好的迴響,讀者不會被那抽像說理、瞭解後卻又迷人萬分的第一章嚇到,進而願意「忍受」下來而得以開始一趟令大腦驚喜萬分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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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許多夢,大都很大,實現起來非常艱辛。

扣掉一些純粹只是關於私人享樂情愛之外,其他的夢歸納起來,大概可以有一個脈絡來貫穿,簡單說來就是天下大同(我是虛偽的左派呀)、世界和平(而且還是除魅過的現代派虛偽左派)這種類型,而實行手段大致來講就是理性之路。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被設定的腦袋,但我就很相信這一套,即使要說常被放在理性對面的「感動」這檔事,我的感受過程也都很受理性的引導。比如說,我看到杜甫的「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所受到的感動就比「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至;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這樣較訴諸個人情感的感動更為強烈。

如果夢想由最大的來看,所謂的世界和平,訴諸的根源是各國、各政治實體間的理性互動。搖搖頭,很難。一個地區、一個文化的理性、合理作為,往往和另一個地區、文化的理性合理作為是相衝突的,顯然理性在這裡還不夠,相互尊重才是重點,但相互尊重不就是更廣大的理性作為嗎?(我陷入了什麼套套邏輯?)就算不論現實政治、國際角力因素,謀求世界和平也會碰到文化或宗教的衝突,而現行幾個普遍擁有跨國信仰的大宗教來看,這些宗教都是由部落、族群、地區信仰發展出來的,因此難免帶有族群自我保護和區別敵我的觀念。宗教裡的禁條通常是源於彼時特定環境下自我保護的因素,但在發展成跨國大宗教後,這些條文沒能因時俱進,後來就會變成文化衝突的根源。太難了,只好往下一層。另一層夢想是希望一個地區、社會、民族或國家,以臺灣來舉例好了,能夠達到內部平和而穩定發展的狀態。如果由上一層降到這一層來看,似乎變得容易一點(哈哈),可是也不是那麼容易,對比臺灣現況就會知道。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十九世紀的進步年代終了(霍布斯邦的說法),(歐美)人類進入了以前幾百年想也想不到的倒退局面,以為人類可以因為文明、科技的進展而無限進步,但現實告訴世人:非也,非也,努力許久的進步,可能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人們理性的努力,敵不過一瞬間的閃神呀。

臺灣的發展在前景看好之際,沒人想到社會竟會空轉十餘年,等到現在回頭看,似乎像極了古典希臘悲劇:一切都被預知了、都有預言了,但人們卻偏偏以身試法,讓自己陷入永劫輪迴。賈西亞‧馬奎斯在讀了希臘悲劇之後,開始發展南美洲版本的已預知的悲劇:《預知死亡紀事》是最明顯淺白的,而精銳之作《百年孤寂》當然也是預知的毀滅悲劇,馬康多的一切都記載在吉普賽人的「天書」之中,等到被解讀出來颶風將摧毀馬康多,下一秒就被橫掃了。臺灣彷彿面臨馬奎斯解讀下的南美洲命運,在不斷的強人和獨裁者裡逃脫不出去,臺灣也在已知既定的糊爛政治模式裡無法脫身。只是人家有《百年孤寂》,我們什麼都還沒有。

難以脫離的糊爛之地要將之理清,恐怕也是一個達成路途很艱困的夢想。那再往下一層,就是希望臺灣的教育能夠有效地培育出可以避免這些錯誤的下一代。我想,看到這,很多人都會笑出來吧。唉,這一層的夢想也很紛擾無章。理性地思考教育的目標,是希望至少國民教育九年(或是要延伸成的十二年)可以培養出合格的國民,使國家擁有相當水平的知識國力。但我們的教育完全走樣,有誰管基礎教育的內容是為了培養一個堂堂正正的國民?有足夠的語言能力、邏輯能力、法治基礎、道德訓練、對土地及人民的關懷等等,我們教育成效的不足,隨便一檢視就會令人膽戰心驚。如果這是判斷國力的標準,臺灣的國力是如何?高中或大學是為了培養相對高階的人才或研究人員,可是文憑主義讓這一切落空,基礎沒打好,高等教育又形同學店,教育經費少而且又被胡亂瓜分。越寫越沈重,再往更低一點的夢想來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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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右邊的Dylan小時鐘了吧,安裝很容易喔,如果需要的話,把下面的程式碼貼在自己部落格就可以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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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因為看李安的電影而知道馮光遠,推算一下在我看《推手》的時候馮光遠也從紐約回來三、四年了,一個新導演、一個新的作者名字就這樣留在大腦的灰白質裡。我當然也不會知道十多年後會與馮光遠認識,他要我叫他光遠就好,我還是和同事一樣稱他一聲光遠哥(雖所很討厭別人稱我什麼哥的);就像剛知道光遠的時候,那時他才放下攝影機不久吧(他竟然說他只在那段時間拍照),他也不會知道這十多年之後竟然把這些照片發表出來,還開了攝影展,出了攝影書。比他預期七十歲開展提早了將近二十年。

人生際遇就像光遠照片裡那些在時間中流過的人生,無法逆料,但美麗。

50 50.jpg前幾年有一次和光遠談書、談電影,提到他非常喜愛安東尼奧尼的《春光乍洩(放大)》(Blow Up),因為他自己也攝影。當時我聽聽就過去了,沒在大腦皮質上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倒是慢慢發現以前很多喜歡的事物光遠都參了一角或是主導,讓我驚訝不已。比如說1990年代後半在《中國時報》上每周的娛樂周報,提供各種音樂和電影的資訊、評論,是我每周必定拜讀的報紙版面,而這到現在都還是空前絕後的成果。比如說去年我跟朋友談到晚上要去參加光遠辦的趴體,也在寫東西的朋友說光遠是他的偶像,我便邀他一起去,他說:「怎麼可以這樣?我沒有準備。這就像你跟我說等等來跟張愛玲喝杯咖啡一樣,不可以那麼隨便的。至少給我一個月準備。」當然時間不等人,這位朋友還沒去過光遠的趴體,雖然他收集了滿滿光遠寫的讓他奉為經典的文章。

在2004年夏天的《網路與書:一個人》裡面看到了光遠的攝影作品,大家奔相走告。早已知道光遠拍照的人一副「這不是什麼新聞了,傻小子你現在才知道」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驚訝竟然這頑童樣子的人拍出來的照片竟是這般古典、重結構、線條、構圖。看光遠的照片總是讓我想起一些現代主義美術作品的批評態度,羅森柏格還是誰的樣子所說的,美的地方就在那些裡外呼應的線條,而且還往外延伸到相片的裁切、裝框上。就像光遠在我的書上寫的,「終於讓你看到我的另一面!」這個另一面不過是他多元創意的其中一個角色,但卻令人驚訝,比他真的以徐久經的名義競選總統更令人驚喜。

這些「重新出土」的照片之後在《印刻文學生活誌》上連載一年,接著辦攝影展,攝影集《50/50》終於在多方詢問之下出版。名為《50/50》是因為除了五十幅(連作算一幅)作品之外,還找了五十位朋友來幫每幅作品寫一點東西,文圖呼應。這個有趣的點子也順帶展現出光遠的另一面,讓人看到他交遊廣闊、善與朋友相互激盪的特質。因為光遠的照片典雅,我猜很多平常跟他放肆慣了的朋友都收斂不少,認真地看起照片來了。不知道裡面有多少人跟我一樣心裡面暗暗驚呼,然後想著要怎麼寫篇文字才對顯得出畫面中的刺點(punctum)。常常光遠攝影作品的刺點是在畫面外,是關於觀看的人、關於拍攝者的位置(空間上或政治上),有時不免也會聯想到這五十位朋友在想到自己的文字跟光遠的照片以及其他四十九位朋友們的文字放在一起時,要怎麼保有自己文字的感受性。我的這種讀法可能太過後設,但光遠的照片常常會讓我興起這種後設感,為什麼這樣拍?為什麼是這個角度?為什麼是這個瞬間?大概連布列松都會疑惑。你看,李安所寫的那篇不也有這樣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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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因為我看書的動作太慢,書買了都來不及看,因此讓人覺得是因為我的藏書很多所以來不及看。如果實際來計數,我的書量比起我身邊朋友的,實在是小巫見大巫,這其間有一個很大的關鍵是,我很晚熟。

這個晚熟不是指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在讀書上,除了學校的課內書之外,我一直都沒看過什麼可以搬上檯面的書籍,閱讀經歷非常貧乏。高二那年投稿校內的文學獎,在短篇小說項目獲得二獎(頭獎從缺),那位主其事的頗有文名的教官特地在下課時找我聊一下,問問我的創作狀況和平日的閱讀,我說:「我都是看倪匡和金庸,寫這篇小說也是因為倪匡和金庸得到的靈感,……。」我看到教官後來悻悻然離去,知道我不是他心目中想像的文藝少年,是一個只看這些娛樂小說的小孩子(那時候雖然已有所謂金學了,但還不到全盛時期,金庸地位也未到如現在這般被承認)。

我看倪匡是國中一、二年級時,同學借我一本倪匡的《異寶》(遠景版)之後,我就開始和同學陸續借倪匡的作品來看,然後到圖書館借,把倪匡在遠景出版的四十多本小說看完,再一本接一本看接著在皇冠出版的小說,一直到高中看到《探險》和《繼續探險》為止。開始看金庸則是升國三的暑假,同學請我幫他到圖書館還《天龍八部》第五集,我翻了翻書,因為有小時候看港劇的記憶,所以很快地看了幾頁,覺得很棒,便去圖書館借《射雕英雄轉》(忘記是借到射雕還是大漠的版本)。國三那一年把三十六部金庸看了三十四部,一直到高二看了《書劍恩仇錄》和忘了哪一部才補齊金庸全集。到高二之前,我看的書都是這一類的,間雜那時後剛開始固定出書的劉墉(到現在我還是覺得他早期出的書對那個年齡層的我來說是很有用的)。到了高二下遇到一位只教了我們一個多月,但我一直很感激的國文老師,有一次下課時談話時她突然說:「你們這年紀的年輕人應該都滿喜歡龍應台的《野火集》的吧。」我笑笑,因為不知道這是什麼書,就到學校圖書館找來看,一看不得了,頭頂像被開了個洞。也許,可以說《野火集》是我閱讀上的一個分水嶺,雖然之後一年多的時間也只是在拚聯考,但想讀的書已經漸漸不一樣了。

回顧這段過程,和後來遇到很多朋友是小學時便開始看《紅樓》、《三國》,國中看張愛玲、朱天心,我是完全無緣參與。我知道這些作者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我看《擊壤歌》都已是高三。那我小時候都看些什麼書?回溯到開始看倪匡之前,小時候看的書來源兩種,一個是爸媽給錢買的,一個是跟朋友、親戚借的。小時候家境不好,所以連讀的書都有差,那時候最愛的書是跟堂弟借的一系列漢聲出版的《中國童話》、《漢聲小百科》(真是百看不厭的兩套書),以及當時大紅的《烏龍院》(有黑白和彩色兩種)。自己家買的書就便宜許多,沒有這樣的大套書,而且多以具教育目的為第一要務,比如說五本一套的《小故事大啟示》,比如說國語日報出版的《小作家》,主要目的是為了培養我和弟弟的寫作能力。其他的書像是被我們看到書殼都翻爛的已經忘了什麼書名的按照日期排列每日一則長長短短故事的故事書。

這一套兩本的故事書,我記得封面是一橘一綠,裡面有著各式各樣的故事,現在回想,不知道是編輯去哪裡挖來的內容,可以弄成厚厚兩大本三百六十五篇故事,反正那時後還沒有版權概念。這兩本書對那時候的我們來說,裡頭很多故事真是百看不厭,以致於書逐漸被我們翻爛。可能是因為看了《小故事大啟示》的關係,習慣在看完故事後尋找故事背後的「啟示」,想知道這書要教育我什麼,但有時就是想不到那故事的意義,可是卻把故事牢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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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孚貓點名要寫「五位我喜愛的作家」,挖哩咧,怎麼會是我,被這種恐怖連環部落格遊戲給擊中?嘿嘿,我要先想想我要去打擊誰,這比我寫出哪五位作家更重要。嘿嘿。

這個題目實在太難。如果說是五本書,我還可以講,但五位作家,我望一望書架上那一大堆因為苦悶而不斷蒐購的書籍,很多都是某一作家重要作品一字排開,但是,我讀得很慢,所以幾乎都沒怎麼看,實在不知道怎麼去說我喜愛某個作家,不敢獻醜。

但想回來,又沒人說要做評點,那我就依我的想像來寫,就像我也常看封面買唱面一樣,哈哈哈。第一位,楊牧。自從「小時候」看了他的《一首詩的完成》和《有人》之後,他就是我心中一定得要蒐集齊全作品的作家。今天在書店看到楊牧的新書《掠影急流》,翻一翻,原來是以前幾本散文集中抽出來統整主題的書,以前那幾本好像都有了,但新書實在也有點想買。

第二位,鯨向海。實在無須多費唇舌,把《通緝犯》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也因為這樣,現在在做他的新詩集,我有無窮的壓力。

第三位,J.D.沙林傑。說來慚愧,我也只看過《麥田捕手》,但這一本書就夠了,真是撫慰人心增強意志的絕佳妙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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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28 Mon 2005 09:29
  • Adachi

大學一年級時,我問剛認識的新同學大尾,既然他這麼愛漫畫,自己也畫漫畫,那最愛的漫畫家是誰?

人通常都會問傻問題,每個人都會。比如說,你最愛的電影是哪一部,你最愛的是哪一首歌?你最愛的作家?你最愛的歌手?這些問題是傻問題排行榜第一名,大家都很容易問,以為有了這個答案就會對眼前這個人多瞭解一點,同時看著對方苦思的樣子,心中有一點點虐待的快感。但問題之所以傻,是因為一旦被問的人是自己,自己也是會陷入那樣的苦思,心裡面暗幹這是什麼鳥問題,然後盤算著要拿哪個替死鬼出來當作擋箭牌的答案,但又不至於被對方看扁。一旦立場調換,自己還是會忍不住脫口問這樣的問題,輪到對方在心裡面暗幹。所以這是傻問題。

當時大尾沒考慮幾秒,答案就出來了。之所以說那是傻問題的第二個原因是,自小我生長在一個不怎樣鼓勵我們兄弟倆看漫畫的家庭。父母沒有明令禁止,我們還是會去跟堂弟借《烏龍院》之類的來看,但因為沒有零用錢,幾乎不可能買漫畫,而且在功課壓力之下(大部分是父母施加的功課壓力),也沒什麼時間看漫畫。國高中之後開始有零用錢,可以去租一點漫畫來看,選的也是同學間口耳相傳的最當紅漫畫,看《七龍珠》,看《亂馬 1/2》,看《城市獵人》,看《聖鬥士星矢》。到了上高一,《少年快報》出來,這份盜版的大補帖,網羅了當年日本各大漫畫周刊上最當紅的連載漫畫,在學生間轟動一時。一本二、三十元的漫畫周刊便可以看到日本所有最熱門的漫畫周刊菁華,每到每週出刊日,每個班級裡一定至少會有一本《少年快報》在桌子底下流傳,我也經由這份流傳的周刊看到當紅的漫畫。但在我心裡面,會記得的漫畫家還是那幾個(在台灣)當紅的:鳥山明、北條司、高橋留美子、車田正美。竟然只知道這些漫畫作者的情況下,去問一個漫畫迷你最愛的漫畫家是誰,不啻是一個只聽偶像團體音樂的人去問一位DJ你最愛的歌手是誰一般可笑。

「安達充。」大尾幾秒後的答案出來。這下子換我當傻瓜了。

然後大尾就跟我解釋這位漫畫家,還借我他的代表作《鄰家女孩》(TOUCH)。我一邊質疑這是什麼少女漫畫的名字,一邊開始看《鄰家女孩》,然後我就被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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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1994年,我開始在我的書籍上面蓋章。

一開始只是為了標誌自己的財產,拿了是簡單的木頭姓名章,後來覺得在書上蓋那一小方姓名,實在很土,所以到小鎮上的一家印章店,挑了一款石頭,請老闆幫我刻上自己想的字句。幾天後,我就有了自己第一方藏書章。

有了章之後(唉,該稱篆刻嗎?還是印章?)我便開始將學校宿舍書架上所有的書都蓋上一遍,那時也還沒大量購書(因為沒錢),所以很快就把那幾本書蓋完,甚至以前以姓名章蓋過的,都重新蓋過一遍。

兩年後,大學畢業時,學弟刻了一個章給我,這個不能叫篆刻,因為是以竹子刻的。即使如此,這還是到現在我最常用、最喜愛的的藏書章。章上寫的是「瑯嬛」,是《山海經》上記載的神仙藏書之地,我是小時候看《天龍八部》時看到的,趕緊去查書,就決定自己的藏書章要刻這兩個字。後來昶亙問我喜歡在藏書章上課什麼字,他很小心措辭,在加上之前我不知道他會篆刻,所以等到他載我畢業時送我這章,那真是無比高興。一直到現在,這章都還包在當初他送我時所包那張紙裡面。stamp.JPG

一年前,我開始猶豫要不要再我的每本書上繼續蓋下去,後來被同事一兩句話說服。今天我又開始猶疑了,原因是同樣的:我的書越來越多,免不了要清出去,送人、賣給舊書店,如果是我,在舊書店一本有別人章的書,實在是前任擁有者的氣味太強,我買回來的意願實在不高。基於這樣的理由,我想很多愛書人也不太喜愛看到別人的張出現在自己買的書上,再加上真的書滿為患,我不得不認真思考繼續蓋章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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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睛,嗯,還在車裡,透過擋風玻璃,看到是大片黃沙和石礫和湛藍的天空,高高低低起伏的路。這還在前往喀什葛爾的路上吧,偏頭一看,哇!司機竟然還是艾肯。

然後我就醒過來了。躺在台北狹小公寓房間裡。

這是什麼夢?我竟然夢到李桐豪《絲路分手旅行》裡面的情節,而且是其中最驚險的一段,記載作者一行三人租了唯吾爾人艾肯的車自土魯番前往喀什葛爾,途中卻發現艾肯開車不牢靠,邊開邊睡驚險萬分。

「夢是欲求的滿足」,那我做到這個夢是代表什麼樣的欲求?我想滿足我什麼?為什麼我的潛意識以這樣直接而不扭曲的情節要告訴我什麼?最有可能的是,我也想寫出像《絲路分手旅行》這樣一本書。這本書被朋友評為臺灣難得的旅行文學,真的是講旅遊見聞和情境,讓讀者隨著作者一同遊歷,慢慢捲入旅行的漩渦當中,而不是綁手綁腳地還要顧及提供各式各樣的旅遊訊息。去年,李桐豪出版了《綁架張愛玲》,讓我這個超級不愛張愛玲的人對張愛玲有了興趣,原來有人可以這樣KUSO地寫張愛玲,同時自嘲也是賣弄張愛玲賺錢,跟胡蘭成一樣是吃張愛玲的軟飯。李桐豪以張愛玲當作引子寫上海,不知道他是只記載那些跟張愛玲多少可牽扯到的地方,還是上海無所不張愛玲。我在想,如果我早點讀完他這本書,去年夏天到上海出差時也就不會那樣討厭上海了。

之後我就等著李桐豪的下一本書,看他怎麼惡搞。平常寫寫新聞台短篇文章就算了,如果要寫成一本書的話,那可不是把一些篇章湊起來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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