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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盛弘,《一隻男人》,台北:爾雅,2001。


之一

一邊讀鍾明德的台灣後現代小劇場論文,一邊啃著王盛弘的一篇篇美麗卻破碎的愛情文章,把學術研究和個人情感擺在一起,生活理的我的兩個支柱呀,卻是這麼地南轅北轍,碰撞如詹明信所講的後現代徵狀的精神分裂。精神分裂變成破解現代性單一獨言的利器,每個人都是1/24個比利嗎?

讀王盛弘,突然讓我想起《甜鋼琴》的孫梓評,一般地美麗,一般我不敢奢望。只是孫小弟不斷地掩蓋、抽離、破解,王盛弘卻是挖掘、確認、流連;年輕的無法承擔、成形,老成的不信承諾、永恆。

精神分裂似的破碎一再逼使我們垂淚,然後再片面地給予希望嗎?當愛情步入後現代,奔赴落日而顯現狼,無影、無蹤。之二

閱讀持續中,正閱讀到第三部分,越來越往內挖掘的王盛弘,一開始總驚訝他換過的漂亮男孩次數,後來才發現他是將他幾任交往過的人交錯重覆以不同層面寫出。從浮面的越往內在挖掘,越來越像懺悔錄,間雜著一些讓自己走這條路更堅定的喊話,我不太看得見確切語句和穩定企圖的喊話。

真的比較像懺悔錄,坦承自己忍不住一次一次像上癮者般地對美麗男顏全無招架之力,面對自己在情感上的絕望和無力感而不知所措,招供己身往往在三個月內消耗殆盡的戀情,面對挑剔別人的同時,自己有什麼可以讓別人挑剔的,誠實地讓人心軟。讓我不忍檢視自身同樣的傷痕和缺憾,一種共時性的文化療傷,還是滌淨作用(catharsis)?而滌淨作用往往被認為是保守體制繳械激進思考的工具。耽溺在如此的閱讀中,是不是也讓自己失去某方面往前或去愛的能力甚至膽識? (←我怎會導致如此結論!) (是不是又一次的雞肋?)

只是我不得不閱讀,不得不以閱讀來填塞自青春期起便缺乏的認同對象,填塞在空檔便會想起的感情缺口,以閱讀來抵拒空虛的寂寞和自我耽溺的慘綠情懷。

所以繼續閱讀,摸索以文字編織出來的華麗被縟,覆蓋在夜夜自憐的漸漸老去的軀殼上。繼續閱讀,拼湊一個複雜而撩亂的內在世界,讓自己供稱充實而盈滿的自我及內在修養,為外在慘遭的所有不遜與橫逆找一個阿Q式的堅實防備,為自己凝固一具厚厚的甲殼,甲殼蟲高聲唱起:Let it be!然後............

沒有人會在乎的「然後..........」,望著被丟擲嵌在背上的腐爛蘋果,薩摩扎安心地死去,父母妹妹快樂地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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