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而我一兩次在部落格文章上帶到一些工作態度,但從沒正式談我過的工作,因為我很難去寫個人實際生活而沒有任何顧慮。我會顧慮到這件事寫出來後,過一段時間我會不會自己看了覺得羞愧,會不會有朋友輾轉看到不滿,會不會有洩漏工作機密的嫌疑,總總原因讓我不寫。可是我的生活被工作佔去七、八成,不寫這些,得把剩下兩、三成的生活氣力拿來另外想文章,雖然總也是想寫才寫,但總覺得沒辦法在那七、八成中順理成章地摘一些出來實在滿可惜的。

今天寫下這個題目,我自己看得都心虛,我沒有什麼好辦法、意見要來分享,可能抱怨比較多,感嘆比較多。

我在出版業工作,可能一些網友看看我的文章猜一猜都猜得出來,但實際的工作內容可能就不是那麼清楚了。許多人可能會猜是編輯。在台灣,編輯幾乎等同出版業,可是很抱歉,我是當企畫的。那出版公司裡的企畫要做什麼事?這個問題大概是自我從事這一行以來就被問到現在,值得寫另外一篇或兩篇文章來解釋加抱怨。先簡單一句話說明,就是要把書籍形塑出來之後讓讀者知道然後想要閱讀、購買。

就這麼簡單一句話,可裡面百轉千折呀。(嘆)選一個自己的興趣當行業,有好有壞(這大概也需要另外一兩篇文章來談),好處是比較能夠有自我成就感,壞處是若因工作麻痺了之後,這興趣也就可惜了。但我覺得是興趣的工作好處多一些,最大差別在於有興趣的話可以有較多熱情和動力來維繫工作以及想法,比較能夠累積,並從累積中激發那瞬現的靈感。出版是手工業,非常需要從業者的興趣、熱情和手感,從業者對一本書沒有感覺,到頭來一定會被敏感的讀者發現。這也是出版的有趣之處,手工業就不像工廠生產線大量製造一模一樣的觸感、味道、溫度,裡面是會有人的質地在的,人的質地也就是書籍最大的內涵之一。

當出版企畫也必須面對這種人的質地因素,雖然不會直接經手做編輯、設計,但書籍的目標讀者設定、行銷方向設定,處處充滿人味,所以一個再怎麼優秀的企畫,面對自己不喜歡的書籍或沒感覺的書籍,或是工作量太多沒有足夠時間去培養出感情的書籍(這很常見),或是編輯不善於表達或不願表達,在前製階段無法讓其他相關同事感受到書籍的重點進而而產生感覺(這更常見了),當企畫的因為職責所在,也只能依靠專業和經驗,盡力把宣傳做好。(在這裡,請注意,我說的是宣傳,不是行銷,前段的工作沒做好,那就不必談行銷了,就只能論宣傳。行銷有4P,宣傳/促銷只是其中1P。)通常這樣的狀況在台灣的出版業還滿常見的,最大原因是企畫這工作不受重視之故,所以往往由行銷淪為宣傳小弟小妹。(又可寫一篇抱怨文章)如果真的沒感覺的書,那這樣也就算了,心痛會少一點,可是如果是非常有感覺的書呢?看到一本自己覺得很棒的書無法多做些什麼介紹給更多人,那種心痛的感覺可也是會連續讓人一兩周睡不好的。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1) 人氣()

今日得知在部落格可以裝設電子報功能,趕緊弄了,歡迎訂閱。

也許會有人問,這是什麼年代了,不都用RSS嗎,還用電子報咧。
當然,本站也有RSS(不過移站之後好像怪怪的,我自己都沒訂好),加個電子報可以更即時,其實我還是習慣收電子報的。

想要訂的朋友,請將網頁往下拉,在主頁右欄下方,「彙整」之下便是。訂閱方法很簡單,將你的email輸入,按「訂閱」就可以。之後便會收到一封確認信,按一下確認信中的網址連結(如果一直連不上,請複製網址直接放到網址框裡面去),就完成訂閱。爾後這邊有新聞就會送信過去訂閱的信箱,沒有新文章當然就不送囉。


另外哈拉一件不相關事。
最近看簡媜的《老師的十二樣見面禮》,大受震撼,以為全國人民都必須要看一看。後來有同業朋友說,這不就像當年看尹萍的《出走紐西蘭》那樣,他山之石對於我們自己百般不滿的教育環境的撞擊。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北上這幾年,每到夏天,我就會被問同樣的問題,而且很多次,然後還會被當作話題拿出來討論:「你還是沒裝冷氣呀?怎麼受得了?」其實我更受不了的是把這個話題每年拿出來講,一講再講,還可以變化不同角度來講,真是夠了。我不是不想享受冷氣,在台北盆地這麼悶熱的環境,有冷氣吹著看書、睡覺多好呀,但我目前的居住環境讓我沒辦法裝冷氣,那也認了。

在北上之前,另外有一個冷氣話題的,剛好和這邊放送的主題相反。在台南,我家住的大樓有中央空調,壁上開關一開就有冷氣,而且因為是大樓水冷式循環系統,號稱比吹電扇還省電,所以媽媽就要我關上窗戶把冷氣打開。但在台南那比台北好太多的居住環境中(台灣大概就數台北的居住環境最不好),我房間窗子一打開就有風吹進來,即使風有時不全是涼的,但那種感覺比那陰陰冷冷的循環冷氣好很多,我非常需要「透氣」的感覺。也許是以前太「高怪」,所以落得現在沒冷氣吹,還被恥笑(這世間本就是笑貧不笑娼)。猶有甚的現世報是,夏天天氣一年熱過一年,我來台北五年,就見證了全球暖化的快速腳步,誰再跟我說暖化是杞人憂天或別有用心(麥可‧克萊頓,還看別人!就是你!),我可是會叫他來我房間待一整個七月看看。

我非常擔心暖化問題的,也試著慢慢著手做一些能做的防止暖化的事。雖然海水淹沒我家鄉台南時我可能已經老到先掛幾年了,但想到五十年後同胞們就沒有周氏蝦捲可以吃(這家店在安平靠海,說不定三十年救被淹了),我也會悲從中來呀。那就把不吹冷氣順理成章地當作抗暖化的主要工作之一好了,節省能源應該是最該做的工作,能源的生產產生太多二氧化碳,是溫室效應擴大的主因。

然後我就想到,台灣的每人平均二氧化碳排放量是是世界平均的三倍,(這樣怎麼有臉談跟世界接軌?是接鬼吧。)但卻都沒看到政府單位有什麼作為,一般百姓也沒什麼危機感,大家一樣浪費能源浪費水源過日子(所以今年我開始贊成各種能源漲價)。或許世界不接納我們,我們就努力排放二氧化碳毀滅世界好了。

前兩天看到一則公車廣告,是某大軟體公司做的抗暖化廣告,想想真是夠了。只會光說溫度越來越高,大家要抗暖化,但怎麼做卻都沒人在意沒人提,反正企業在意的是透過公益做公關形象(包括某大電信公司強打的廣告,但我上網去看卻看不到所謂數位造林的實質計畫),如此消費議題(台灣人最會),到時候暖化關注又被消費掉,我可能會更提早吃不到好吃的蝦捲。本來以為台灣公家單位最會靠打廣告矇騙人民是有在做事的,沒想到現在連私人企業也來上下交相賊,消費過議題就覺得有實踐了,沒人在意「消費」和「實踐」之間的五百萬光年落差。(最近我最不滿的政府廣告是狂打「只讀心情不毒青春」的反毒廣告,這根本是沒有用的反毒實踐方式,唯一有用的是消費議題,讓人民誤以為政府有在做事,其實一點狗屁用都沒有。誰看到這八個字旁邊配著一個明星就會徹底悔悟從此不用藥?看來最像是政府負責此事的單位自己吃太多藥了。)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應該早要公告了,但拖了一個多月。

五月底的時候,文藝廊主機搬遷,同時部落格架設軟體升級,結果造成以前我這邊所有的設定都不管用,有一陣子還是死機狀態。那陣子出國,連回來什麼都看不到,大為驚慌。後來多虧cbom幫忙處理,才變成目前這樣可以看的狀態。但是這樣的狀態讓我很不安,感覺不像自己的家,少了很多東西,也看不習慣,所以文章也沒寫(這是個好藉口)。

不過我已經開始努力地找資料修復,天曉得我何時會把這些資料看懂(我猜是永遠看不懂,就靠亂貼、測試來試看看,然後問同事……),幫我祈禱吧。不把版面弄好我實在安不下心呀。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我有許多夢,大都很大,實現起來非常艱辛。

扣掉一些純粹只是關於私人享樂情愛之外,其他的夢歸納起來,大概可以有一個脈絡來貫穿,簡單說來就是天下大同(我是虛偽的左派呀)、世界和平(而且還是除魅過的現代派虛偽左派)這種類型,而實行手段大致來講就是理性之路。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被設定的腦袋,但我就很相信這一套,即使要說常被放在理性對面的「感動」這檔事,我的感受過程也都很受理性的引導。比如說,我看到杜甫的「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所受到的感動就比「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至;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這樣較訴諸個人情感的感動更為強烈。

如果夢想由最大的來看,所謂的世界和平,訴諸的根源是各國、各政治實體間的理性互動。搖搖頭,很難。一個地區、一個文化的理性、合理作為,往往和另一個地區、文化的理性合理作為是相衝突的,顯然理性在這裡還不夠,相互尊重才是重點,但相互尊重不就是更廣大的理性作為嗎?(我陷入了什麼套套邏輯?)就算不論現實政治、國際角力因素,謀求世界和平也會碰到文化或宗教的衝突,而現行幾個普遍擁有跨國信仰的大宗教來看,這些宗教都是由部落、族群、地區信仰發展出來的,因此難免帶有族群自我保護和區別敵我的觀念。宗教裡的禁條通常是源於彼時特定環境下自我保護的因素,但在發展成跨國大宗教後,這些條文沒能因時俱進,後來就會變成文化衝突的根源。太難了,只好往下一層。另一層夢想是希望一個地區、社會、民族或國家,以臺灣來舉例好了,能夠達到內部平和而穩定發展的狀態。如果由上一層降到這一層來看,似乎變得容易一點(哈哈),可是也不是那麼容易,對比臺灣現況就會知道。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十九世紀的進步年代終了(霍布斯邦的說法),(歐美)人類進入了以前幾百年想也想不到的倒退局面,以為人類可以因為文明、科技的進展而無限進步,但現實告訴世人:非也,非也,努力許久的進步,可能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人們理性的努力,敵不過一瞬間的閃神呀。

臺灣的發展在前景看好之際,沒人想到社會竟會空轉十餘年,等到現在回頭看,似乎像極了古典希臘悲劇:一切都被預知了、都有預言了,但人們卻偏偏以身試法,讓自己陷入永劫輪迴。賈西亞‧馬奎斯在讀了希臘悲劇之後,開始發展南美洲版本的已預知的悲劇:《預知死亡紀事》是最明顯淺白的,而精銳之作《百年孤寂》當然也是預知的毀滅悲劇,馬康多的一切都記載在吉普賽人的「天書」之中,等到被解讀出來颶風將摧毀馬康多,下一秒就被橫掃了。臺灣彷彿面臨馬奎斯解讀下的南美洲命運,在不斷的強人和獨裁者裡逃脫不出去,臺灣也在已知既定的糊爛政治模式裡無法脫身。只是人家有《百年孤寂》,我們什麼都還沒有。

難以脫離的糊爛之地要將之理清,恐怕也是一個達成路途很艱困的夢想。那再往下一層,就是希望臺灣的教育能夠有效地培育出可以避免這些錯誤的下一代。我想,看到這,很多人都會笑出來吧。唉,這一層的夢想也很紛擾無章。理性地思考教育的目標,是希望至少國民教育九年(或是要延伸成的十二年)可以培養出合格的國民,使國家擁有相當水平的知識國力。但我們的教育完全走樣,有誰管基礎教育的內容是為了培養一個堂堂正正的國民?有足夠的語言能力、邏輯能力、法治基礎、道德訓練、對土地及人民的關懷等等,我們教育成效的不足,隨便一檢視就會令人膽戰心驚。如果這是判斷國力的標準,臺灣的國力是如何?高中或大學是為了培養相對高階的人才或研究人員,可是文憑主義讓這一切落空,基礎沒打好,高等教育又形同學店,教育經費少而且又被胡亂瓜分。越寫越沈重,再往更低一點的夢想來看好了。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

所謂驚喜,就是在沒有期待時撞見最激烈的感官震動,無法自已。今晚看「舞蹈雙重奏,生日快樂」系列的第一套演出時,在黃翊編的〈低語〉開始一分鐘後我就知道這是久違了的觀賞驚喜,在荒蕪的年代,很久沒如此體溫上升不是因為地球暖化的緣故了。

兩位舞者在中場休息前出場,接續著前兩段可有可無的舞碼,聽看了綵排學弟說黃翊這段還不錯,我抱著一絲希望。在音樂開始、燈光亮起、兩位男舞者輕巧地滑動手臂,將力道收放自如地透過手臂、指尖射出時,這一絲希望就像這場初現的舞蹈一樣,開始噴射出火花。我全身的毛孔被火花濺射紛紛張開,我的背脊慢慢地打直,肩胛下沈,某些肌肉想跟著動。那像一道電流的感觸,由全身各地的毛孔彙集到鼻眼之間,熱熱的感覺。眼前的雙人舞那麼優雅靈動,兩位舞者時而同步時而相錯,像在彼此肢掌間傳遞一顆無形的球,時起時落,兩人連成一體卻又相互補足。靈光似電般閃耀,擊空明兮溯流光。如雙鋼琴的演奏,相和又拉扯,強調指掌意念的主題幾次出現,然後進行變奏,一段變奏、兩段變奏、三段變奏……,然後主題再現,再變奏。突然,彈琴的其中一人失落了,不是變奏,而是停頓,另一人趕緊去拉、去補,但無濟於事,索性自己也停頓,直倒下去,這下換原先停頓的人慌了,趕緊振作起來拉補。多有趣的兩人關係,不僅和諧互補,也描繪了和諧破碎的修補與拉扯,然後在充滿機智的方法下再度找到新的平衡,像是轉調後重述主題,沿著螺旋梯而上般,再轉到同樣的方向,可是高度卻已經上升。

在不斷的重述主題和再三變奏之後,藉由燈光的引導,低語時刻總是得告一段落,「自其變者而觀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於我皆無盡也。」默默的,像拉開一條細細而相牽的絲線,兩人走向各自該走的路,而一瞬之震動,便是永恆之震動。愛沙尼亞作曲家Arvo Part的音樂慢慢收攏,兩位舞者的背影掩沒時,除了狂烈的掌聲和吼叫之外我不知道如何表達我的激動。

黃翊,這個名字我就會牢牢記住了。先前僅在一些舞蹈、劇場相關的平面設計、攝影看到他的作品,雖然知道他是學舞的,但我卻先看到他更多做影像類的作品。這是第一次與黃翊的舞蹈作品相遇,卻是難以磨滅的美麗,驚豔之情可能還稍勝於去年看到鄭宗龍〈莊嚴的玩笑〉的感受。與黃翊一起演出的另一位舞者胡鑑也令人激賞,除了身形姿態飽滿到無可挑剔之外,可能是他目前與黃翊一同做創作實驗的緣故,兩人默契與搭配密合到可能連呼吸都是一致的,藉著這支收斂卻內力綿長的舞,曖曖地透出兩人藝術本質底層的珍珠光輝。

看完後,趕緊打給看過綵排的學弟,希望他幫我轉達給節目組,希望可以邀請黃翊將他過往的作品一次呈現,我根本是讀著節目冊上所寫的黃翊以往創作作品,摸索著字跡便想要感受到律動似地渴望。想著自己連soutenu一圈都轉不好,便更加激動起來。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

IMG_3813.jpg

真的,故事到了轉折點的時候,身在其中的人根本不會曉得的;你以為可能是個大轉變,但未來可能會向你證明這根本無關痛癢,有時以為僅是日常的瑣事,卻草蛇灰線地導致以後的大轉變。誰也不能事先知道,誰也無法準確地判斷當下。處在當刻的我們所做的決定,到底是為了當下,還是為了未來?

小時候最喜歡看小叮噹漫畫,小叮噹裡面最受歡迎的道具除了任意門之外,應該就是時光機了,這兩個道具一個截短空間,一個扭曲時間。即使小叮噹屢屢告誡不可改變歷史,但事實上他們卻一再地回到過去進行篡改。時空旅行即使行得通,根據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衍生出來的「世界線」理論,回到過去的人只能「完成」過去,而不是改變過去;這也就是說,即使你現在回到自己10歲之時,那也必然表示在你10歲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個未來的你出現了。所以換個說法,愛因斯坦的世界線跟宿命論很像,沒有所謂突然蹦出世界線進行的事故,任何會發生的事都是已經定好的。

由量子理論與相對論竟然推到這麼宿命的觀點,我實在很不願意承認。那也就表示,即使我現在把手上的杯子往樓下走過的人砸下去,那也是我的時間線已經定好的行程,我只是去實行它。難道人生就像是像電影般是一隔一隔拍好的影片,此刻當下我的生命存在只是賦予透過膠卷放映出來的一道光而已,可以快轉、回轉,但就是不能改變。而我們可能也不是處在世界線的最前頭,有可能是像二輪影片的播放一樣,不知道進行第幾次的放映。也許現在有一個未來的我出現在我面前跟我說,「你的人生我過了大部分了,你只是個二輪電影」,那我是否就該認了?然而我沒有把杯子往下擲,直接往終於回家的阿宏頭上砸去,也許是因為我的世界線如此記載,也許是我盤算不要破壞他的愧疚,這樣我剛剛所想的才能順勢對他提出。


三分鐘後阿宏進門,他叫了我兩聲,我才緩緩地由陽台跨進來。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

2-0317%20169.jpg

這張照片是上個月替本因坊棋王辦活動後拍的。活動是棋王一個人對二十位青年棋手下指導棋,兩個小時的時間,棋王就像旋轉壽司台上的火車,不斷地旋轉旋轉旋轉,跟二十位棋手快速對決。我一開始很懷疑在兩個小時的時間內怎麼跟二十位對手下,即使對手是業餘五、六段,但也是滿驚人的了。棋王說他打算每手花三秒鐘的時間,應該就可以分出勝負。算一算,如果理想狀態一手三秒,一分鐘就可以下完一輪,兩小時就可以各下120手,那和一般的棋賽目數也相去不遠。以我僅透過《棋靈王》瞭解的圍棋,下快棋是一種訓練的方式,但連續這樣和20個人下快棋,簡直可以當作是特技表演了。棋王也說,每手僅花三秒鐘一定是無法好好想,所以憑藉的就以往的下棋經驗支撐。在從來沒辦過棋賽的我的擔心之下,指導棋賽順利進行,而且吸引很多人圍觀,還有電視台轉播,鬆了一口氣。(只是當時沒想到後來善後的勞務卻累死我)兩個小時很快過去,看兩個人對奕看不懂棋的話就沒意思了,但看二十一個人對奕,看不懂還是有很多熱鬧可以看。不過最讓我驚訝的是這些棋手們(棋王就不必說了)對圍棋的熱愛,這些年輕小朋友和路上看到的時髦大學生沒什麼兩樣,但他們卻沈浸在一個我無法進入的世界。與棋王下完棋之後,這些年輕棋手便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因為棋院組織的關係,他們彼此都認識)檢討,和同伴不斷比劃、討論,由入進入美妙堂奧,但我卻無法窺得。

我非常嫉妒。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

IMG_4406.jpg

國小五年級上學期,數學課程進入了一個「可怕的」領域,開始教因數、倍數,不再是過往四年來教的基本數目、數字的概念和基礎四則運算,進入了數字抽像思維的領域。

我永遠記得我第一次段考完,發回的數學考卷上面僅有80分,然後老師帶著疑惑的眼神跟我說:「怎麼會考這樣子?本來以為你有希望可以畢業時拿市長獎的,現在看來不可能了。」不用佛洛伊德幫忙分析什麼創傷之類的,這段話我就給他牢牢地記著到現在,(而且在國中時又出現過被老師講類似的話,讓我平順的求學生涯添了一些坎坷的坑洞)。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時候起,數學就變成了學習上的弱點,我和家人開始以為我在理科上不強,應該看來應該走文科的路,偏偏我的國語文成績一項不錯,這樣的印象當然就更牢固了。我最常舉的反例是,國中時我的理化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即使數學一直在坎坷路上跌撞。只要一碰到代數,我的數學成績就很慘,要記住(a + b)(a - b)= a2  – b2  之類的公式不是什麼難事,但要在一連串的英文代數里面看出端倪並實際運用就有點困難了,這不知道和我一向拙於辨識不同的容貌有沒有關係。每次編新班級或到另一個求學階段,認識新同學會耗去我很多時間,不知道我腦裡的認知運作是怎麼進行的,只是到現在我還是很不會辨認只見過一兩次的人,或者是造型變來變去出現在不同媒體、廣告上的中外明星臉。但辨認人臉好像和圖像認知的關係比較大,是不是較傾向於幾何範疇?而幾何是我在中學的數學課裡面難得可以挽回一點信心的領域,我喜歡在那些各種圖形中拉個幾條線,然後就破解迷宮,順利救出公主。但公主沒那麼多,能展現我不迷路功力的機會不多。

果然在國小五年級第一次數學受挫六年後,我正式進入所謂的「社會組」就讀,兩年後考完大學聯考,以為從此拋開數學。生活裡似乎只要還會基本的四則運算來算錢,以及一點點的基本數字靈感來下注樂透彩就夠了。

可是命運不是這麼讓你以為是怎樣就怎樣。學校畢業之後,我竟然很愛看一些科普書、特別是天文物理部分,又特別著迷於會跟相對論扯不清的時空關係,偏偏相對論是一堆數學,我當然不會自不量力想要去在荒廢多年數學,沒學過各種高等數學的狀況下想去學會看懂相對論那種依賴理論數學來推演算式,但卻很想瞭解這理論所揭發出來的現象到底是怎樣。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種熱情的推力迫使我不得不去注意它,這個以前讓我被受苦處的對象,而且逼得我不得不張起所有的注意力來理性對待並仔細審度。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die%20haed.jpg

沒想到呀沒想到,《終極警探》(Die Hard)竟然拍了第四集,而且是今年的暑假強檔上映。

1988年《終極警探》上映,成為新一代的動作片經典,而且成為類型始祖,姑且稱為動作片的暴風雨山莊探案。劇情就在封閉的場所裡面,歹徒劫持了該場所裡的所有人,與外面的警方對峙,電影的賣點就是如何在被歹徒固守的環境中求得突破。1990年《終極警探2》上映,票房更好,但導演不是原先第一集的導演約翰‧麥特南(John McTiernan,拍過《終極戰士》(Predator)、《獵殺紅色十月》(The Hunt for Red October)等賣座片),而換成另一位導演雷尼‧哈林(Renny Harlin),第二集走的依舊是暴風雨山莊探案動作片的模式,只是將第一集的商業大樓換成機場塔台,主角依然是那位帶有冷硬派偵探味道的落魄警探約翰‧麥克連。冷硬派和暴風雨山莊探案兩種類型給它合在一起,也真夠妙的。

《終極警探3》(這是台灣的片名,在美國導演堅持不叫第3集,而是Die Hard: With a Vengeance)在1995年上映,導演換回第一集的約翰‧麥特南,但麥特南讓人失望了,劇本極差,將暴風雨山莊山莊以及冷硬派硬漢的特色摧毀殆盡,變成一部不知道在幹嘛說鬥智不像鬥智的跑來跑去片子。在我看來,最大原因就是脫離暴風雨山莊的封閉類型(是不是硬漢倒還沒那麼關鍵啦),把這種類型闢的趣味放掉當然就是自尋死路。

但是有一部片卻將這種暴風雨山莊動作片發揮得更上層樓,那是1994年的《捍衛戰警》(Speed),將原本固定的封閉空間換成移動的封閉空間如電梯、巴士,在被種種限制之下人員無法隨意進出,但警案卻得在此限制中突破,而且是要連環突破,一一破解歹徒設下的三層迷案。可惜1997年的《捍衛戰警2》(Speed: Cruise Control)晚節不保,由攝影師轉任導演的揚狄邦(Jan de Bont)在連續拍了兩部大賣座片(《捍衛戰警》、《龍捲風》(Twister))之後票房受挫,《攔截人魔島》(The Haunting)票房也不佳,直到《古墓奇兵2》(Lara Croft Tomb Raider: The Cradle of Life)才又重新站上賣座導演之位。有趣的是,揚狄邦當攝影師時經常和約翰‧麥特南合作,《終極警探》、《獵殺紅色十月》都是他們一起合作的片子。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