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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金馬影展,一來沒錢,二來沒時間,三來有突發的事情,所以看的片非常少,總共不到10部,到現在唯一票選給了五分的只有《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沒辦法,這是我的啟蒙片,雖然當天放的拷貝狀況非常差,音軌糊成一團聽不清楚,而且也沒字幕。雖然當年片中的小演員都以成人模樣現身,但不稀奇,都是大家熟悉常見的演員,但放映期間電影院還兩度防火警鈴亂想,搞得非常掃興。我看得比較愉快的,就是《巴黎小情歌》(Les Chansons d'amour、《天然子結構》、《巴布狄倫的七段航程》(I'm Not There),其他很多好片因為會上院線,我都省下來以後再看,免得擠影展喬時間,所以這樣評比也不是很準確。

《巴黎小情歌》難免讓人想起幾部以往在臺灣上過的香頌片,比如《法國香頌DiDaDi》之類的,但當年看《法國香頌DiDaDi》是在絕色影展一次六片看完的時候看的,精神不濟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演了啥,所以也比不出來。比較讓我驚訝的是,《巴黎小情歌》導演克里斯多夫‧歐諾黑(Christophe Honore),就是之前拍了《母親,愛情的限度》(Ma Mere的導演,當年這部片在金馬影展列為超限制級,但卻讓我看了百般無聊,到底超限在哪?可能是我以超限的預期心理去看,就沒那麼超限了,但電影本身也拍得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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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底《母親,愛情的限度》的男主角路易‧嘉黑(Louis Garrel)來演《巴黎小情歌》的男主角,雖然覺得他的長相有點「怪異」(哈,他可是法國大眾情人),從看貝托魯齊的《巴黎初體驗》(The Dreamers第一次見到他,到《母親,愛情的限度》再到《巴黎小情歌》,大概在這部片裡面的他才呈現一個讓我覺得放鬆而怡人的面貌。放鬆而怡人,對這兩年的我來說,非常重要,也許是生活裡面太多煩躁和壓力,讓我對於人的喜愛傾向這種類型。路易‧嘉黑在《巴黎初體驗》和《母親,愛情的限度》裡的角色,雖然年紀小,但卻壓抑、怪異,雖然我還滿喜愛《巴黎初體驗》的,但對路易‧嘉黑那個疏離的角色,喜愛程度就不如令一位美國演員麥可‧比特(Michael Pitt)

先岔一句話出來講麥可‧彼特。最早看到他是在《拿命線索》(Murder by Numbers,飾演心理狀況奇特的謀殺者,和珊卓‧布拉克(Sandra Bullock)演對手戲。之後不斷地在許多電影裡看到他,雖然不是因為他而去看,但看到時突然發現都還滿驚喜他的演出。最近令我驚訝的是他在葛斯‧范‧桑(Gus Van Sant)的《超脫末日》(Last Day裡所演的角色是影射超脫樂團的主唱Kurt Cobain,其頹廢的氣質抓得精準,片中彼特自彈自唱自己譜寫的曲子,是這部片讓我精神最振奮的時刻。

回到《巴黎小情歌》。雖然從小看影評,就提到法國電影的一個重點是展現其生活風格,但我一直覺得這是多餘的,雖然不免同意電影、電視是威力強大的文化武器,將強勢文化不斷對文化被輸入者灌輸其生活品味及價值觀,但我始終覺得那是次要的。(雖然文化帝國的操作者們不這麼認為)可是在《巴黎小情歌》中,讓我深刻體驗這種所謂「生活形態的展示」,也可能是我直到最近才對這些開竅,可能是最近在粉刷、裝修新家,可能最近服裝換季,可能最近我看了兩本劉維公的書,等等種種原因讓我拋下更重要的情節主線,去看片中人物的生活。

《巴黎小情歌》裡的歌曲就完全是低語似水的香頌(「香頌」是法文chanson的音譯,意思就是歌曲)插在對白裡面,取代可能是日常生活裡不太會那麼大膽表達的對白,音樂讓這些對日常語言模式來說算是露骨但又很想講又不敢講只好壓到潛意識裡的對白有了浮出的形式藉口。其表達方式又不過份跳脫就直接在家裡或街道上跳起舞來,如大部分的英美歌舞片,《巴黎小情歌》裡的處理讓歌曲聽起來有趣、大膽,可是非常舒適,即使是露骨的言詞也是以悅人悅己方法表達,在在讓我欣賞。除了情節、演員和歌曲之外,電影裡裡演員的衣著、舉止,居家的佈置,用餐的方法,沒想到也都使我愛上這部片,不禁讓我反省自己到底怎麼了。(哈)

從歌曲到生活型態,《巴黎小情歌》展現的是不同於美式歌舞片的強勢作風,美國流行音樂受到黑人歌曲的影響很大,我一直在意很多美國女星唱歌就是放開超大肺活量嘶吼,來自靈魂音樂的影響。歌舞片裡的歌曲場景一定要很熱鬧、場面調度要很複雜,非得如此才是王道,這幾年好萊塢出品的《芝加哥》、《夢幻女郎》、《髮膠明星夢》都是如此,尤以呈現黑人流行樂血淚史的《夢幻女郎》為甚。(果陀劇場之前在宣傳歌舞劇《我要成名》時,自承臺灣演出歌舞劇在舞蹈方面就難以企及美國的演出,我覺得那是只以百老匯的標準來看,未曾想過其他可能性。)

歌舞片的可能性很大,《夢幻女郎》這種的,也可以是《紅磨坊》這種混血的,或是蔡明亮《洞》、《天邊一朵雲》那種插入片段式的,或者是《舞動人生》(Billy Elliot)式非抽離式(唉,我不會定義了,「非史詩劇場」式?)的歌舞片。《巴黎小情歌》的歌曲配備讓我耳目一新,感覺良好,如果生活中可以這樣在許多部分以歌曲代替(雖然我常在生活中這樣搞笑,老是說「世事萬物都有主題曲」就唱起來),像臺灣原住民會以歌曲代替溝通一樣,生活應該會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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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eslows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